今天早上,周站長剛上班,花滿芳就跑到客運站大吵大鬧的,找周站長要賠償。
花滿芳說她昨晚在醫院裡守了一夜,也沒見她家小弟睜開眼睛,花小弟的病情肯定不妙,花滿芳要求客運站給兩千塊的賠償金,要不然,花滿芳就坐到客運站的門口去哭去。
周站長好說歹說,才勸走了花滿芳。
「哎喲喂~!領導啊~!我的命好苦啊~!我弟弟昏迷了一天一夜,到現在還沒醒吶!我……我……我家弟弟要是死了,我也不活了,嗚嗚嗚……」花滿芳掩面「痛哭」了起來。
周站長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。
這花滿芳的殺傷力還真夠大的,一哭二鬧三上吊,周站長今天上午已經見識過了,這會兒一點都不想再見識一次。
「花大娘,我們站長就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,你別哭了成不?」跟車員小江見周站長的臉色黑漆漆的,趕緊出聲替周站長解圍。
小江也怕啊!
郝和秋是坐他跟的這班車出的事,小江怕花滿芳鬧騰的凶了,他會被周站長這些領導班子的成員們遷怒。
「小伙子,我哪裡忍得住哦。我老花家就我小弟這麼根獨苗苗呢!」花滿芳雖然不大情願,卻還是抹了抹眼淚,把聲音放低了一些。
周站長用欣賞的目光看了小江一眼,暗自慶幸來醫院的時候,把小江給帶上了。
「領導啊~!你要為我做主啊!我家小弟坐了一趟你們客運站的車,命都快沒了,一條人命啊~!你們總不能不當一回事吧?」花滿芳抓住周站長的袖子,趁機向周站長要好處。
「花大姐,你別激動,我現在就是解決問題來的。」周站長奮力從花滿芳手裡「奪回」了自己的袖子,有些尷尬地說。
「真的嗎?領導,你們願意賠我兩千塊啦?」花滿芳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「花大姐,兩千塊是不可能的。你要明白,你弟弟又不是被車撞了才昏迷的?他是自己有病,才會在坐車途中昏死過去。這一點花大姐你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吧?」周站長氣的要死,卻又不能發飆,只能和花滿芳好聲好氣地商量。
周站長來醫院之前,和客運站的幾個領導開了個會。
會議上,大家一致決定,趕緊賠點錢給花滿芳,把這件事給壓下來,要不然,花滿芳真跑到客運站門口去鬧,以後誰還敢坐他們客運站的車啊?最重要的是,這件事要是鬧大了,上級領導肯定會認為他們客運站的領導班子工作能力不行。
當然,兩千塊是肯定不行的。他們客運站的老司機,一個月也才一百四五十塊錢的工資呢!
「花大姐,這五百塊錢,是我們客運站全體職工給你們的一點心意,我知道你痛失親人,心情不好。這五百塊錢,是我們車站裡的幾個老會計,根據歷年來的交通事故賠償金額算出來的。你收了錢後,這件事到此為止,怎樣?」周站長從手裡的公文包里,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。
花滿芳眼睛都看直了。
五百塊啊!她還以為這一次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呢!周站長今天不來,花滿芳明天早上打算炮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