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。尤利西斯被打岔后就把酒抛到了脑后。
按照尤利西斯的酒量,他喝上几小杯,那这烧烤刚起个头就可以结束了。
容奕从冷库里拿了不少肉类,切片的五花肉在秘制调料里也是提前腌制过的,厚切的牛舌和薄切的牛肉片放在一块儿,鸡中翅和掌中宝凑了拼盘,洗净还鲜活的虾用个玻璃大碗扣着,免得活蹦乱跳得弄得到处都是。烤肉烤肉,肉肉肉才是主角,五花肉、牛肉、牛舌、鸡中翅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,容奕准备了一指宽的大肉片,肥瘦相间,纹理极美,放在烤盘里烤着,粗野但绝对诱人的肉香味蒸腾了出来~
唔,好香啊。
两面微微染上焦色后,容奕就准备拿了剪刀把巴掌大的大肉片剪成小块,面前伸过来一只手,他听到尤利西斯说,我来。
容奕松手,剪刀到了尤利西斯手里。
桌子中间放着两个四方的烤炉,一个烤着肉,另一个也没有闲着,容奕把虾给夹了上去,虾子易熟,沾到烤盘立刻就变了颜色,翻个面,待整体都成了漂亮的红色,这虾就可以吃了。剥开虾壳,取出虾肉,容奕的动作很娴熟,姿态毫不狼狈,把虾肉送到尤利西斯嘴边的动作也是自然又优雅,吃虾。
尤利西斯侧头咬下,咀嚼着虾肉,腮帮子鼓起一点点,新鲜的河虾有着有别于海鲜的味道,撒在上面的一点点玫瑰盐粒又能够提鲜,挺好吃的,尝尝这个肉,我是不是烤得有些老了?
没,逼出了多余的油脂,烤得有点点焦边,也挺好吃的。
尤利西斯抿唇轻笑,嗯。
楼上吃着烤肉,楼下吃着炒菜,都挺好。
外面天黑了,食堂里却坐了不少人,大家慢悠悠地吃着菜、聊着天、喝着小酒,气氛很不错。
朋友在贝兰德小镇造了房子住下,盛天意从温暖如春的赤道那儿赶了过来借住在朋友家,第一次吃到了食堂的美味,饭菜是很好吃,但天黑了啊!
天黑了在贝兰德意味着什么?
意味着闪烁的红光,意味着莫名其妙的失踪,意味着再也见不到第二天太阳的死亡。
盛天意不敢用自己的小命开玩笑,看着天色不对就想走,但朋友的屁股就像是涂了胶水粘在了凳子上,纹丝不动。
天黑了,咱走啊。
朋友慢条斯理地吃着饭,不急,慢慢吃,说不定等会儿有甜品。
甜品?盛天意慢吞吞坐下来,口内生津,有些想吃他猛地站起来,不,不是啊,阿豪,天黑了我们要回家,不然晚上睡在食堂里吗?阿豪,要命的!!
阿豪摇头,坐坐,没事儿的,你看大家谁要出去了?都等着说不定来的甜品呢,我刚刚从李二出那边听到了一耳朵,黄彦彬要学他师父做蛋挞,还是放蓝莓的蛋挞,我们等等就能够吃到了。
可是盛天意要哭了,命重要还是蛋挞重要啊。
阿豪说,你刚来不知道,自从我们这边栅栏竖起来,晚上在小镇里面走路都不怕了。
半个月前,围着小镇的栅栏还是木头小棍子,不过是挡挡野兽用的。有一天,一个十四五的孩子半夜梦游走了出去,在雪地里足足待了一个小时才在一声狼嚎中惊醒。那孩子发现自己已经冻得手脚冰凉,根本就没法动了,他大声呼救,凄惶的救命声现在想起都慎得慌。
孟医生听到了叫喊声,做了不少挣扎后小心翼翼地开门救人,在院子里碰到了红姐,推开大门后又碰到了另外两个人。大家拿着武器,壮着胆子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少年,抬去了老孟的诊所看病。
经此一事,大家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有些胆子大的半夜尝试着走出门外,毫发无伤。
后来食堂闹了那件事儿,木棍变成了整根圆木,三米多高的围墙彻底圈出了一片天,生活在小镇内的安全感就更加高了,食堂连着有三个晚上营业到晚上八点,大家不用带饭回家吃错过食物刚刚出锅时的美妙时刻,还可以吃到偶尔掉落的甜点,或者额外付点钱让黄彦彬做个小炒菜,给自己弄一份宵夜。
盛天意听了缘由,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就落到了实处。
原来是这样,真好。
我就说住在食堂旁边好吧,你还不听,现在想得怎么样?
盛天意的犹豫不决消失,他已经下定了决心,我要留在这边,天气暖和了就造房子。
现在也可以造。
不了,太仓促。盛天意已经开始规划自己房子的样子,他反正一个人,不需要多大,只要舒适就好。
也行,地方我给你抢到了,就在我房子的旁边,以后我们做邻居。阿豪神秘兮兮地说,现在空地可不多了,我们这儿很抢手的。对了,明天要找于敏绣大叔说一声,让他在蓝图上落个你的名字,我就和他说了一声那块地我要了,没有落下名字被人横|插一脚怎么办。
于敏绣宽厚仁善,蓝图上的名字由他落下,有什么纠纷大家也会找他调解,久而久之,于敏绣就成了大家心目中的镇长。
嗯嗯。盛天意有些急了,恨不得立刻就找到于敏绣。
食堂的门被打开,热闹的食堂里涌进来一丝小凉风,阿豪扭头看过去,老板不是说休息的嘛,怎么回来了?
来了后就没有见过食堂老板的盛天意好奇地看过去,顿时就愣住了,表哥?
第74章 承包七零天
盛天意,表哥?
染着红发的青年表情茫然,重复着盛天意的话,表什么,哥什么?
很显然,他的脑子还没有转过来。
盛天意看着远处身材颀长、身姿挺拔俊秀、容貌俊朗潇洒、举止开朗豁达的青年,觉得自己认错了吧可是那张脸就是表哥的脸啊,是表哥没有吃胖成一头猪的时候。
他长得很像我的表哥,可是和我那个表哥完全不一样。盛天意心里面充满了不解,他心不在焉地说。
他姨妈家的二儿子从小性格就内向,当然,后来表哥性格越来越孤僻、古怪和原生家庭有着很大的关系,姨父姨妈偏心,对大儿子和小女儿是千好万好的,对第二个就是各种嫌弃、各种鄙视,奇怪的家庭,奇怪的表哥。
盛天意的印象中,表哥一直站在角落里,垂着头,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人。只要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去他,他就瑟缩起肩膀、埋下了脑袋,仿佛呼吸也跟着停止
你说,老板是你表哥?阿豪终于把放假的脑子找回来了。
盛天意皱着眉头苦恼地说,不知道啊,长得完全一样的,可性格截然不同。对了,老板叫什么?
容奕。阿豪说起了老板自我介绍时的经典说法,有容乃大的容,精神奕奕的奕,他是这么说的。
容奕盛天意慢慢睁大了眼睛,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起来,和我表哥的名字也是一样一样的。
你怎么自己的亲戚都不确定啊?阿豪觉得无语。
盛天意苦恼地说,我表哥那个人就是个阴暗角落里发霉的蘑菇,可你看看老板,豁达开朗,性格完全不一样,你说我怎么认?我和表哥见面是两年前,他丢了在军队后勤的工作,在钮因斯星球的二线城市里面抬杠,就是建筑工地里面体力劳动。
星际时代,机器人运用普遍,重体力劳动留给人类的很少很少,但政|府考虑周全,硬性规定了某些岗位不能够全机器人化,要留出部分职位给普通人留着就业岗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