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培盛見她這個時候還有心同他理論,心裡也忍不住嘆了口氣,瞧著多精明的人兒,可一旦有了貪慾,輕易就被人給扼住了喉管。
“裕嬪說是年貴妃送你的,可有人證?”
“我的丫鬟跟著我都看見了,蘇公公若不信,盡可以去問她!”
“那可真是巧了,年貴妃那裡就有人指認了您這位丫鬟,說她鬼鬼祟祟的進了內室,懷疑這些首飾就是從她手裡頭盜走的。”
“這……”
耿氏傻了眼,沒想到竟會被人算計到這種地步。
蘇培盛見她無話反駁,忙吩咐兩個侍衛進去搜查,果然在她的妝匣子裡頭查出了那幾樣首飾,至於其他的,在查案過程中磕了碰了也是常事,就不怪他們了……
耿氏推開門進去,看到一地狼藉,險些昏了過去,她的首飾,除了金銀,竟大半都被毀壞了去!
“你……你們!”
“裕嬪娘娘對不住了,辦案子哪有不磕碰的,您多擔待些,我們這就回去交差了。”
說罷帶著一眾侍衛大搖大擺的出了鍾粹宮,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。
於是闔宮上下都傳了個遍,說裕嬪虛榮,竟命丫鬟去盜了年貴妃的首飾撐門面……
這事且不論真假,但是宮裡頭的這些宮女向來慣是會拜高踩低的,對於裕嬪這樣打腫臉充胖子的主子,自然是敬而遠之的。
弘晝聽了信兒,心裡又氣又惱,這下子他們籌謀了這麼久的事情全都泡湯了,畢竟滿朝文武誰會容忍一個帝王身後有一位偷竊的額娘?!
而事實也確如他所料,御史台裡頭上報的奏摺,十個裡頭有八個都是參奏五阿哥生母無德,五阿哥不堪重任的摺子。
胤禛見眾怨難平,只能“為難”的給了處罰。
“降裕嬪為貴人,仍居鍾粹宮,只不過要遷到偏殿去住,畢竟宮裡頭這些一宮的主位,可不是什麼人都當得。”
眾人見皇上有意輕輕揭過,便沒敢再提別的,只是在心裡都將五阿哥給畫了叉,不準備與之來往,畢竟有這樣的生母,以後他是註定與大統無緣了。
年世蘭自然聽到了消息,但她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,便又去準備補湯去阿哥所裡頭看弘曦去了,莫不是他們都以為,這樣就夠了?
還不夠……遠遠不夠……
阿哥所裡頭,弘曦的身子一天好過一天,弘曆每日上課認真聽了,下了課便來這兒給弘曦講解,生怕他這一病,耽誤了學業,年世蘭有時忍不住,直打趣他像個老學究,可他不在乎,若不是那日他不肯陪六弟去池塘,六弟也不會被人害成這樣。
“六弟,等你傷好了,天差不多就要熱了,到時候我帶著你去池塘邊捉魚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