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“病”了月余,若是還不來,太后這裡該怪罪她不懂得分寸了,索性福嘉這孩子歷來都頗得太后的心意,有她在一旁逗樂,太后就是想不高興也難。
太后知道年世蘭是性情中人,倒是沒怪她,只是提起董鄂氏,還是免不了唏噓幾句。
“這些日子,齊妃都張羅著要給弘時續弦呢,鬧得很不好看,我看她是越活越回去了。”
董鄂氏不過剛剛病逝月余,弘時雖然不用替她守孝,可是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,若他真的聽了李氏的話,只怕整個皇室都要成為旁人取笑的對象了。
年世蘭現在對齊妃是半分好感也無,聽了太后的話沒忍住冷笑了一聲,被福嘉從後頭輕輕的拽了拽袖子,才沒再多說什麼。
只是弘時的身子在宮裡頭不是什麼秘密,太后自然也是知道的,終其一生,弘時便只得永珅一個孩子了,雖然心裡頭也暗恨田氏的狠毒,可是這個時候卻不是想這事的時候。
齊妃明明知道弘時的情況,可是卻還是堅持這給弘時續弦,這舉動落在年世蘭的眼中,簡直就是不要臉的典範,沒口出惡言已經是她最後的容忍了。
太后顯然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,笑著岔開了話題。
有了福嘉在中間調劑,她們三個人倒是難得的融洽,等到年世蘭她們要起身告辭了,太后還有些念念不舍的。
說來也巧,前頭剛在太后那裡聽到齊妃的消息,誰知道轉個彎兩個人竟真的碰上了。
若是從前,齊妃不過是過來敷衍的行個禮便轉身離開,可是今兒個,她竟然將頭偏到一邊,假裝是沒有看到年世蘭一行人。
年世蘭的眼睛眯了眯,忽然大喝了一聲。
“給本宮站住。”
齊妃轉身欲走的身子猛地一僵,倒是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,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年世蘭跟前行了一禮。
“給皇貴妃請安。”
“齊妃如今年紀大了,瞧著就連眼神都不好使了,本宮這麼一個活人站到這兒,瞧著齊妃竟像是沒看到一樣,若是當真不舒服,只管去太醫院去,畢竟齊妃最擅長裝可憐不是?”
她這話說的極不客氣,齊妃的一張臉都被她給氣得通紅,只是到底顧及著這是在外頭,倒是不敢跟年世蘭理論,只能生生的受著。
說起來,這還是年世蘭第一次和齊妃產生衝突,不得不說,感覺還真是不錯……
等到年世蘭一行人都走遠,齊妃才被身後頭的宮女給扶了起來。
她剛剛在年世蘭那裡受了氣,如今更是想都不想一巴掌就扇在那宮女的臉上,她的力道極大,將那宮女的半張臉都給打腫了。
這可真是,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,其他人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齊妃的霉頭,只能低著頭跟在齊妃的身後,默默的往前走著。
年世蘭回到翊坤宮,瞧著底下沒有了外人,才忍不住笑出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