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管她呢,只要爺不說什麼不就好了,咱們諾大一個貝勒府還出不起幾件瓷器麼。”烏拉納喇氏半靠在軟榻上看書,臉上雲淡風清半絲不快也無。
“主子,話不是這麼說的,她一個側福晉每個月支出該是有定例的,她要什麼您這邊給什麼,時間久了可就沒章法可言了呀。”福嬤嬤不明白福晉為什麼這麼淡定,有些著急,怕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對福晉威信有礙。
“我不給她,她找爺要也是一樣的,到時候還得落得爺一頓埋怨,何必尋這個麻煩,嬤嬤不必說了,我心中有數。”烏拉納喇氏翻看自己手中的佛經,眼風動都沒動一下。
只要那人想給想寵,自己再怎麼枉為壞人也是自尋苦惱,她現下已不願操這份子閒心。
福嬤嬤看著淡定如斯的福晉,心頭湧上熟悉的無力感,自從大阿哥去了以後福晉日日如此,這份平淡無波看起來更像是心死,讓她難受心疼卻無計可施。
“主子,東院裡昨兒個叫了針線房去,說是要做新衣。今兒讓人來問福晉討幾匹顏色正一點兒的布匹。”雲冬掀開帘子悄無聲息地走進來,行了一禮低聲道。
“重陽節宮裡賞賜後不是剛給了她三匹川錦嗎?怎麼又來要!”福嬤嬤皺皺眉頭,惡聲惡氣問。
“……回嬤嬤,側福晉身邊兒的香凝說,那些川錦顏色太艷,側福晉穿不慣,盡都給二格格做了衣裳。”雲冬俏麗的臉上閃過一絲為難,頓了下才低著頭穩穩噹噹回答。
“二格格那兒……”福嬤嬤還待說什麼叫烏拉納喇氏淡淡地打斷了。
“庫房裡不是還有幾匹江南進貢來的天香絹嗎?我記得有兩匹是橘紅色的,我不喜歡,給她拿過去吧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雲冬鬆了口氣行個蹲禮,不看福嬤嬤難看的臉色快步走出去。
福嬤嬤老眼看著福晉,內心深處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,說什麼福晉也聽不進去,看樣子她得想辦法回一趟烏拉納喇府,找老夫人討個法子才行,總這麼下去福晉的威信可就廢了。
“這是打發要飯的呢!就給兩匹夠做什麼的?”看著被下人送過來的天香絹,李氏臉色不大好看。
“主子您看這顏色多鮮活啊,您穿上一定好看,讓針線房給繡上玉蘭花暗紋,到時候主子爺一定第一眼就能看到您。”香草臉上帶著討巧的笑意恭維她。
“再鮮活也不是大紅,拿她不要的給我,當我稀罕!拿去針線房,看著就心煩!”李氏聞言撇了下唇角,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