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的朕自會查明,自即日起,你不得出咸福宮一步,在這裡建個小佛堂,抄些佛經未六阿哥祈福吧。”四爺看著耿氏好一會子,才冷冷吩咐,也沒說別的直接站起來就離開了。
“謹遵萬歲爺吩咐!”耿氏磕頭跪拜在地,哽咽著應諾下來,低著的臉龐上滿是哀傷,可哀傷的表情下,是冷冷的陰狠之色。
抄經祈福好啊,那在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時候,就跟她沒關係了,畢竟她日日在小佛堂誦經不是麼……
至於伊子墨……不急,一個一個來,她吃了十幾年苦,伊子墨和年玉蝶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倒下呢,總要嘗嘗她曾經被殺女奪子的痛苦才是。
雍正二年的冬天比往年要更冷一些,還不到臘月,已經下了好幾場雪,宮裡頭難得也冷清了許多。
年貴妃抱病已經有兩個多月,前朝後宮都知道了這事兒,年羹堯那裡早就從年家的家書中得到了消息,十一月初就急急忙忙從青海趕回京城述職,到宮裡發完臘八粥後才趕到京城。
年羹堯回京後,年家燈火通明了半個晚上。
第二日一大早等四爺下朝後,他先去拜見了四爺,不知道跟四爺在書房聊了些什麼,等到快午膳時分才匆匆出了養心殿往翊坤宮裡去探望年貴妃,這在前朝後宮看來,算是四爺對年家對年大將軍的恩寵。
可實際上,年羹堯此刻心中如烈火焚燒一般難受,剛剛從萬歲爺那裡得知的情況讓他大冬天還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妹妹,你糊塗!你竟然對四爺所有的子嗣都動手還被萬歲爺抓到了把柄!你這是要帶著年家上下幾百口人一起去死嗎?”看到臉色蒼白的年玉蝶,年羹堯第一句話就是恨鐵不成鋼的訓斥。
“咳咳……成王敗寇,後宮裡不就是斗個你死我活麼,技不如人或被人算計了也不是沒有,哥哥何必著急。”年玉蝶捂著胸口狠狠咳嗽了一會兒才用厭倦的語氣輕聲道。
“你我乃一母同胞,哥哥知道你為我好,因此從小到大無論你有多少算計和手段,哥哥都一應接下,你擦不乾淨的哥哥也跟在你後面替你擦乾抹淨,你當真以為這後宮甚至這天下都能把握在你手裡嗎?”年羹堯比起在潛邸見到年玉蝶的時候多了幾分冷靜,也有些頹敗。
年玉蝶愣了下,抬起頭看著年羹堯,她竟然不知道這個意向魯莽的哥哥竟然還有這樣一面……是了,好歹他也是兩榜進士,若是只有勇無謀,就算自己再多算計,又怎麼可能坐到大將軍的位置上呢。
許是這輩子康熙爺還在,年羹堯沒有上輩子的從龍之功,雖然算是肱骨之臣,可到底沒那麼大功勞,也就沒有前世的沖昏頭腦,比年玉蝶看起來還要冷靜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