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著謝庭宗他們上山撿凍僵的野兔野雞時也是,他們撿的時候只要看見了就是一撿一個準,可他自己看見的凍僵的野雞野兔,總能在他躡手躡腳上前去抓的瞬間醒過來逃走!
……
類似的倒霉事一件接著一件,氣得王璟爾一身少爺脾氣都不知該從哪開始發才好!
小舅舅和庭宗哥還說這個地方好,他看明明是壞透了才對!
他絕對跟這個鬼地方犯沖!絕對!
跟氣急敗壞的王璟爾相比,知道其中不少意外都是人為的謝庭宗就要淡定得多了,只是有點頭疼:打小跟在自己後頭叫哥的小表叔,和相處了幾年、打從心底愛護的小喜妹,他到底該幫誰呢?
猶豫不決之下,眼看著王璟爾恨不得立馬就要崩潰了,謝庭宗才終於下定決心,找上了喜妹。
「璟爾他是有點小孩子脾氣,有時候可能說話不過腦子,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你的話……你泄泄憤差不多了就收手吧,他最近倒霉得都快懷疑人生了。」他在直說和委婉之間猶豫再三,最終還是選擇了一種相對直接的說法。
面對找上門來一副要攤牌的樣子的苦主他親戚,喜妹誓死將裝傻進行到底,一臉無辜地道:「我知道他最近有點倒霉啊,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,又不是我乾的。」
謝庭宗無奈地笑了笑,面對她這副「是我乾的但是我就是不承認你能拿我怎麼樣」的無賴樣子,只得再度選擇了妥協退讓,但還是最後幫自家小表叔說了句好話賣了下慘:「……好,不是你乾的,純粹是璟爾自己倒霉。就是吧,這樣倒霉下去也不是事兒,不知道你能不能好心幫幫忙,掐算一下他什麼時候能不這麼霉運罩頂。不然的話,再這麼倒霉下去,他估計就得瘦一大圈了,到時候我姑奶奶見了還不得心疼死啊!」
說到中間的「掐算一下他什麼時候能不這麼霉運罩頂」的時候,他的音量降低了不少,幾近耳語。
畢竟,破四舊、反對封建迷信的狂熱浪潮剛剛過去,這種跟封建迷信搭邊的話私底下開玩笑說說倒也罷了,可不能讓外人聽見,以免多生是非。
謝庭宗在這些事情上向來是最小心謹慎的,從不會予人話柄。
喜妹睨了他一眼,相當配合,像模像樣地掐算了幾下,老神在在地說道:「我夜觀天象,明天是個好日子,他應該就能轉運了。」
謝庭宗望著外面曬在積雪上有些反光刺眼的陽光;……
這個掐算和說法,略有點不走心啊!
看在王璟爾明天就能轉運的「批命」上,謝庭宗勉強說服了自己:誰說白天就不能夜觀天象了呢?再不濟,還可以是昨天晚上觀的嘛!
「那就謝謝林大師高抬貴手了。」他笑得格外溫和,就像喜妹當真出手幫了忙而不是害了人一樣。
喜妹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心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