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裡,氣氛壓抑而緊張。
“訥銳安,你說說,府里最近的情況如何?”胤禛沉著聲,雙眼犀利得似鷹,抿著嘴,等著答覆。訥銳安知道四爺這麼問,便是此事重大,須從頭至尾一一回答,斟酌了半會,道:“福晉常年不出正院,一直教導著三阿哥,倒是小格格時常跑去福晉院裡;李格格那裡,並沒有什麼走動;宋格格看似閉門不出,倒是鈕格格偶爾會去那麼一兩次。”
良久,胤禛才開口:“你派人盯緊宋氏和鈕鈷祿氏,不管是誰做的,這次沒得手,估計還會有下一次行動。”雖然宋格格沒去昨兒個的家宴,但難免她不是那個幕後的推手,何況害人這事,一回生二回熟,哼,上回的事兒胤禛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,畢竟他是個相當記仇的人。訥銳安告退後,胤禛又要蘇培盛將此事查個徹底。
玉珠不好受,胤禛的頭也是痛得緊,原以為他的府里人少,會幹淨得緊,誰料得只有這麼幾個人,明面上和和睦睦,背后里卻暗刀子捅人。胤禛氣得腦袋漲漲的,摁著眉心,踱步在書房裡走來走去。從弘暉那次查不出原因的死因後,他就開始籌備了秘密組織,去觀察,調查這些個隱私的事,雖然起步晚,進展小,但至少府里的事還是要知道得一乾二淨,清清楚楚的,尤其是這次涉及到了玉珠的事,事無巨細,他都必須要查得個滴水不漏。曾經他就立過誓言,絕不讓府里再有一個孩子收到威脅,胤禛闔上眼,揉著眉心。
第二日一早,玉珠迷糊著醒來,意外的發現胤禛守在一旁。“爺。”張嘴卻發現嗓子又啞又干,胃裡咕嚕嚕的開始叫喚,胤禛扶她起身,喝下一杯水。玉珠潤潤喉,跟胤禛講道:“我做夢來著,好長好長的夢。也不知道最近是怎的了,老愛做夢。”胤禛扶她下地:“咱們邊吃邊講,你都沒有力氣了。”
“我夢見了兩個小孩坐在木盆里,咯咯的笑著,可歡樂了,木盆在河上飄著,我在河邊洗衣服。突然天就變了,下起了瓢潑大雨,木盆馬上就要被水沖走了,我一把就給拽了過來。”胤禛聽完良久沒有說話,有時候,夢會預示很多的事情,比如玉珠這次的夢,胤禛莫名就覺得後怕,若是當時玉珠沒有抓住那個木盆,是不是肚子的孩子也會…胤禛不敢多想,他想保護玉珠,保護他們的孩子,保護府里所有的孩子,他是雍親王,是四爺,更是孩子們的阿瑪,他要做的太多太多,他怕一個沒留神,他身邊的人都會離他而去,只剩下面目可憎的害人的人和孤苦無情的自己。
“對了,我好想還聽到那兩個小孩叫我額娘了。爺,你說,他們是不是就是肚子裡這倆啊!”玉珠每意識那麼多,情況危急也好,命懸一線也好,總歸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是沒事了的,剩下的事就要靠胤禛去調查了,交代什麼的有多重要她不想去理會,她心裡知道,其實昨天除了如錦不怎麼對勁外再無別人了,可能是她霸占著四爺,終究是遭人恨了吧,不過那又如何,她絕不會放手,就算是命不硬就此交代在這兒了,那她也是四爺心裡永遠的白月光。
“對了,昨兒個的禮物我還沒給爺呢!”玉珠嗤嗤的笑著,昨天沒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,可是在胤禛面前就不一樣啦,胤禛會把她的真心視作珍寶的,這點她可以絕對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