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這回是真病的嚴重了,抖抖索索,扶過馮明媚,啥都沒說就走了。
當著大家的面鄭重其事把兩百塊交到處納手上,蘇湘還從自己的兜兜里掏了四塊出來遞給了馮明遜:「這是我該倒找主任您的,咱們一起努力,攢種子錢吧。」
【我太感動了,宿主真是個好人。】就連繫統都在忍不住的嗚咽。
「可拉倒吧,不蒸饅頭蒸口氣,我就是不喜歡梅乾菜太猖狂,話說我這麼偉大無私,系統有啥獎勵沒?」蘇湘玉說。
【目前沒有,記得在賣磚的同時,要監督好穆鐵,不准他再犯罪喲。】狗系統居然說。
不給馬吃草,還想馬跑的好,它想的可真美。
回到宿舍,小穆鐵還驚魂未定,於磊坐在炕頭上,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,一句說的比一句傷人:「美帝的走狗你是逃不啦,誰叫你爹叛逃美國呢?能咋辦,就在這農場當個狗崽子唄。」
可憐小穆鐵昨天才給自己找了個打掃衛生的人,身為場長的兒子還覺得自己挺風光,今天就成了帝國主義的狗崽子,巨大的落差孩子是真受不下來啊。
好在知道的人並不多,唯一目睹全程的就是馮小滿和馮月巴,但這倆人嘴巴緊,應該不會把事情給透露出去。
蘇湘玉一進來,於磊趕緊就湊過來了;『嫂子,趕緊勸勸穆鐵以,這孩子今天往自己的頭上澆了瀝青,要不是我搶打火機,他早就把自己給點燃了。」
小穆鐵的腦袋上沾的滿滿的,幹了之後扣都扣不下來,果然是瀝青。
可能他當時是準備跟馮明媚同歸於盡,玉石俱焚的。
但是馮明媚給打跑了,他卻變成了一個滿頭瀝青的小黑孩子,一張臉上,就唯獨兩隻眼睛還會動,呼閃呼閃的眨巴著。
而且,他當時驚嚇的表情做的太厲害,現在被瀝青固定著,整張臉上就是一個嚇壞了的樣子,妥妥的,就像梵谷那張著名的油畫《吶喊》。
蘇湘玉想不笑吧,又忍不住,笑吧,又怕穆鐵小小的自尊心要受打擊。
出門,打開吉普車的油塞子,蘇湘玉接了一碗的汽油出來,拿毛巾蘸著汽油,才把這傢伙的臉蛋給洗乾淨了。
雖然說蘇湘玉覺得沒啥,但她的小姐妹們不由得為她而著急啊。
「錢倒是要回來了,馮明媚可是大場長,我怕她不會善罷干休呢。」朱小水潔說。
余微微也說:「我看她走的時候牙都咬的咯蹬咯蹬響,湘玉,你真不怕她再來?」
「她不敢。」蘇湘玉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