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他這種知識分子,當然不像梅乾菜那種潑婦,一去就跟人罵街。
懷柔策略,先給點錢,再談感情,然後再談住到一起,住到一起之後再把老婆接過來,一步一步,慢慢的來,朱小潔不就把他給養上啦?
不是自己的事情,人是不能感同身受的。
朱小潔這會兒已經氣的不會說話了,她想起母親一個人帶她的艱難,想起母親死了以後舅舅家三天,姨媽家兩天,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。
她氣的要死,恨的要死,但望著拿著一條金項璉和二十塊錢的朱斌,卻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她恨他離家出去,但更恨的是,他覺得一條金璉子二十塊錢,就能補償她的十幾年。
生氣,憤怒,但更多的,是被愚弄的羞恥感。
那種羞恥讓反應還算遲鈍的朱小潔都有點受不來,想跳起來朱斌兩耳光。
而就在這時,蘇湘玉突然一把抓起朱斌脖子上的金璉子就開始往下扯了。
她像個潑婦一樣扯人家的金璉子,這種行為可有點嚇人了。
「湘玉,你這是幹啥?」朱斌哪能防備,這時候蘇湘玉會搶他的璉子?
一把拽不下來,再拽一把,蘇湘玉淡淡的說:「曾經有個人戴著金璉子逛街,有個混混看見了想搶,半天拽不下來,於是捅了那人好幾刀,你知道那人說了句啥,對方就不捅他嗎?」
這簡直莫名其妙啊,朱斌要和朱小潔共敘父女情,蘇湘玉扯著他的金璉子就開始講故事啦?
「說的啥?」朱小潔居然對這個故事感興趣了。
蘇湘玉再扯了一把朱斌脖子上的金璉子,然後故意裝著男人的聲音說:「兄弟啊,這璉子是鐵的,你當然拽不下來,要是真金,你一把就能拽走啦。」
朱小潔頓了半天,突然就開始笑了:「朱斌,你拿條鐵璉子來哄我?」
朱斌這璉子是真是假,他自己也不知道,偏偏半天還解不下來,還在那兒忙著要解釋,又要往朱小潔的手裡塞錢,因為說情的韓慎一直不來,又忙著不停敲著牆壁,叫著韓主任。
但就在這時,蘇湘玉撿起那兩張大團結,突然就丟到朱斌給她和朱小潔泡的茶杯里了。
「二十塊錢就想讓小潔養你?一條假璉子,你就想讓小潔養你?」端起兩杯水,見朱斌還準備躲,一杯潑過去,蘇湘玉說。
朱斌這下惱怒了:「我是工農兵大學的教授,和我閨女說話,你蘇湘玉算個屁,一會我兒讓我們系主任韓慎好好批評你,哪有一個人家倆父女說話,一個外人插嘴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