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湘玉今天不舒服,也並不高興,而且還很不願意,但是畢竟她的力氣扭不過葉向東,孩子們又都住在隔壁,現在吵架,怕孩子們要聽到,只能咬牙挨著。
也不知道該說葉老涵養深,還是說他城府深,總之,雖然他早就知道馮明艷出軌了,但是表面上不透露一分一毫,就到了晚上,依舊是跟馮明艷同房睡,老夫少妻,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很協調,也很般配呢。
高占國和於磊帶著天山大白,這天晚上要到夜裡十一點才能到北京。
高占國和於磊好歹還是城裡孩子呢,但是在農場裡呆了幾年,就連火車都不知道該怎麼坐了,整整四天的硬座,因為豬不好帶,是放在拉煤的車廂里,倆人又要不停的餵豬,還得給豬清理糞便,下車的時候,倆人的腿都浮腫了,路都走不動,相比之下,天山大白比他倆還要精神得多。
葉向東是問門口看門的大爺借了一輛三輛車來接他們的。
接上之後,先在城裡的招待所過一夜,明天早晨,再前往東郊的養殖廠。
招待所是蘇湘玉帶著朝陽農場的介紹信開的,因為他倆還帶著一頭豬,招待所的人死活不肯要他們,還是葉向東好說歹說,給招待所的經理讓了一包煙,人家才讓他們住下的。
第二天一早起來,三輪車把豬一拉,就該去東郊的養殖廠了。
馮明艷今天格外的殷勤,早晨起來,自己在家裡炸油條,炸好了給蘇湘玉和葉向東一人拿紙包了一根:「怎麼都這麼急啊,在家坐著吃完了飯再走啊。」
「我們還忙著呢,中午就不回來吃飯了。」蘇湘玉說。
馮明艷於是問葉向東:「東子回不回來吃飯?」
心裡大概一個恨一個恨的咬牙切齒,但表面上還得微笑對待,葉向東咬了咬牙說:「我們就不回來吃了,您不用給我們做飯。」
他今天也不知道是啥事情,總之,開著葉老的車,一手啃著油條就走了。
而蘇湘玉和高占國,於磊幾個,則得騎著三輛車,幾十里地兒的,把天山大白給送到養殖廠去。
「嫂子,北京城可真大,您這幾天在北京迷過路嗎?」於磊坐在三輪車上說。
蘇湘玉嫌三輪車臭,是騎著家裡的自行車,帶著穆鐵的。
「等社會越變越好,這個城市還會更大呢,那不有地圖,咱們按著地圖走就行了。」蘇湘玉說。
高占國騎著三輪車,有點兒怯乎:「早晨吃飯的時候,來了一隊G委會的人,有一個姓丁的隊長,看起來是真兇,雖然我們沒犯錯誤,但看他的時候還是有點兒怕。」
開車走過的路,自行車再走,是盯不住的。所以蘇湘玉騎著自行車走一會兒,就得停下來看看地圖,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