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是我爸,雖然只養了我16年,但是以後我有一口吃的,肯定有你的,放心吧,趕緊吃飯。」蘇湘玉又說。
蘇耀端著碗又頓了一下,於是又開始扒飯了。
「我媽也在邊城呢,住在招待所,我以為你知道。」蘇湘玉見蘇耀的臉色很不好看,於是說。
蘇耀扒了一口飯,臉色看起來挺陰的。
而就在這時,岳紅菱和蘇湘秀倆又從呂亞西家那邊的樓上下來,倆人急匆匆的離開了。
正好蘇湘玉家是一樓,而且客廳和廚房是通著的,抬頭就能看到外面。
蘇耀倒是沒看到岳紅菱和蘇湘秀,但是,他頓著筷子說:「有件特奇怪的事兒,我上車的時候帶的藥是啥,我自己心裡清楚,但後來,那位陳金同志從我的包里摸出來的,不是我原來帶的藥。」
蘇湘玉給自己盛了一碗清燉蘿蔔湯,沒接話。畢竟,藥是她讓系統送的,這話怎麼說?
蘇耀吃完了飯,看著女兒,半天都沒有說話。
相比之下,確實,原來的蘇湘玉一直沒有蘇湘秀那麼討巧,善於討他喜歡,以至於當初第一次下鄉,抽到簽的本來是蘇湘秀,但是,岳紅菱在他面前哭了幾句,他就勒令著湘玉下鄉了。
其實就在幾個月前,蘇耀都沒覺得自己虧待過大女兒,直到最近一直心梗,但又查不出毛病來,病時知天命,仔細回想,這才發現自己太虧待蘇湘玉了。
來到邊城,親眼看看邊城這種地方,再想想自己當初把十六歲的女兒送到這兒來,蘇耀的心裡就愈發的難過了。
當然,現在多說這些無益,畢竟虧待的已經虧待了,再說什麼好呢。
這一天夜裡,葉向東沒回來,蘇耀也就歇在蘇湘玉家了。
臨睡前,蘇耀在廁所洗腳,蘇湘玉替他攙熱水的時候,蘇耀突然就笑了:「湘秀原來經常給我洗腳,你就沒洗過。」
「你自己又不是彎不下腰,洗不動,為啥要我洗?」蘇湘玉翻了個白眼:「我連我自己的都懶得洗呢」。
蘇耀頓時就笑了:「得,這才是我的親閨女。」
雖然腳都懶得給他洗,但是,當他提出來自己想住下,讓她養老,而且自己一分錢都沒有的時候,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能答應,這才是親閨女啊!
第二天一早,蘇湘玉起床之後,就發現餐桌上有封信,再推開小臥室的門一看,屋子裡只有穆鐵還在呼呼大睡,蘇耀已經不在了。
『閨女,見信如晤,爸來看你的時候,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怕是不太好,那時候北京有個醫生說,他能幫爸做手術,但爸覺得不保險,就想到邊城來看你一回再去做手術,也看過你了,我看你也過的不錯,爸這就去做手術,咱們家的東西我都留在你的抽屜里,也都已經過戶了,全是你的名字。甭掛念爸,手術做完爸再給你寫信。甭來北京找我,你要不來,爸就放心做手術了,你要來了爸反而擔心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