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有個舅舅叫韓慎,那位同志平常趾高氣昂的,但我估計最近他為了建糧庫,應該一直都在焦頭爛額吧?」陳金笑呵呵的,又說。
這個確實,韓慎焦頭爛額到,準備請岳紅菱吃飯,有裙帶關係了,你就說他著急不著急?
「他的學生原來衝擊過我們人行的家屬院,還鬧出過好幾條人命來,雖然韓慎沒有有直接參與,但是,革命的任務是他下給學生們的。」陳金頓了頓,又說。
人行,就是將來的國家銀行。
革命這事兒是大潮流,按理說法不責眾,但是,總會有人記某個人的私仇,就比如韓慎那種永遠趾高氣昂的人,既然是他的學生鬧事情,大家記仇就記在他身上。
將來的證監會,其實也是從人行分離出去的。
要聽陳金這麼說,韓慎那麼一個牛逼的恨不能上天的傢伙,之所以在股票上市的時候那麼焦頭爛額,就是因為,證監會裡頭,有很多人都是他仇家的原因吧?
「那您這次是來看他的笑話的?畢竟韓慎因為款項一直不到位,確實特別著急。」開著車,蘇湘玉說。
陳金連忙擺手:「小陳同志千萬不能這麼說,我也是覺得你這個女同志很爽快,才想跟你聊聊,但這次來,我是因為一件私事,跟公家的事情沒關係。公家的撥款都有程序,這個我也不能干預,不過我特別好奇,韓慎一直等不到銀行撥款,他會怎麼辦。」
蘇湘玉想了想,心說,會怎麼辦呢?
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有報應的,韓慎原來日子過的那麼爽,現在,他的報應來了,就看他會怎麼辦。
而這時候,城裡頭。
岳紅菱並不知道蘇耀來了又走,而且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交給蘇湘玉了,還在徒勞的,四處找蘇湘玉的黑料呢。
昨天跑了趟呂亞西家,黃靚沒給她開門,岳紅菱今天就主動來找韓慎,問蘇湘秀工作的情況了。
畢竟既然沒發搞倒蘇湘玉,那把湘秀安排進夜校,讓她能在夜校當老師也不錯啊。
不過今天,今天的韓慎就很奇怪了。
他嘴裡吊著煙,正在地上盤繩子,盤了兩大卷的麻繩,還是特別粗的那種。
「韓教授,湘秀的工作可是你安排的,她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吧?」岳紅菱說。
吐了個煙圈出來,韓慎眉毛一瞪:「什麼工作?」
「不是你答應她,讓她去夜校當老師的?」岳紅菱說。
韓慎愣了一會兒:「不可能吧,我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啊。」
「韓慎,你可別這樣,湘秀她叔叔在人行可是管放款的。」岳紅菱頓時聲音一尖。
韓慎足足盤了三盤繩子,往肩膀上一扛,說:「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,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。阿姨,我韓慎這人輕易不跪,只為國家利益才會屈下膝蓋,但顯然屈膝是換不來尊嚴的,所以,糧庫要蓋,錢,我他媽的不要了,糧庫我自己蓋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