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是化工廠的工程師,但是,我估計你也看出來了,今天在這片苞米林子裡,是一幫子流氓混混想對著個姑娘耍流氓,對不對?」蘇湘玉又說。
「對是對,但這是你們邊城的治安問題,應該問公安的責任。」陳金說。
得虧他繫著安全帶,要不然都要碰死在車裡了。
「如果我們都想著出了事問責誰,卻連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都漠不關心,那麼,有一天你自己出了事情呢?如果是你愛人,你女兒被人耍流氓了呢,你覺得那是問責公安就能解決的事情嗎?問責能解決一切嗎?」蘇湘玉緊接著反問。
陳金聽蘇湘玉說起自己的女兒和妻子,心裡很不高興,但是也不得不承認,她說的確實對。
「國家興亡,匹夫有責。您是拿我當知己,才說起韓慎所面臨的困境。但是,您雖然不管放款,可是,看著事情發生卻不管,您連匹夫都不如。」蘇湘玉說。
陳銅是應聲蟲:「匹夫不如!」
陳金搖了搖頭,沒說話,當他笑話韓慎的時候,沒想過糧庫晚建起來一天,糧食就裝不進去,很可能會發霉的問題。
而就在這時,葉向東扔了自行車,朝著蘇湘玉的車跑過來了。
陳金和蘇湘玉,也就終止他們的話題了。
葉向東可謂又驚又喜。
驚的是,蘇湘玉來這兒他完全沒想到。
喜的是,當初他和公安計劃是在城裡抓捕那幫混混,但是混混特別狡猾,居然臨時改了地點,要在苞米林子裡強.奸文麗。
逮捕就得有證據,要證據就必須跟著他們,直到他們意圖犯罪為止。
苞米林子啊,鑽進去一個人,方圓七八公里,誰他媽能找得到?
但是,偏偏蘇湘玉開車出現,吸引了混混們的目光。
要沒她的汽車吸引那幫混混,估計今天至少要跑掉四五個,就因為她,十幾個混混居然給公安一次性全端了。
上了車,也不知道後面有人,葉向東定睛看了會兒蘇湘玉,喘了粗氣說:「操他媽的,看見剛才給我打斷腿的那個傢伙沒?就是他帶頭,帶著一幫子流氓準備欺負文麗的,而且,他還準備把文麗賣到很遠的地方去,可惜啊,只打爛了他的腿!」
葉向東這種人,愛憎分明,嫉惡如仇,而且有的是本事。
剛才那一槍,他雖然說自己是在打兔子,但其實他就是故意開槍打的人。
這事兒要認真追究,他是要坐牢的。
蘇湘玉連忙擠著眼色,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說了。
偏偏葉向東還是沒看後面,厚顏無恥的,臉湊過來了:「怎麼,我幾天沒回家,你想我沒?」
不過,話才說完,他一轉身,就看見陳金坐在後面。
葉向東跟陳金雖然認識,但是並不熟悉,而且記得父親葉清河說過,這個陳金的心思特別深沉,特別善於運用政治手段,這時候才知道蘇湘玉為啥要跟自己擠眉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