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清芷將佟佳皇貴妃的頭微微抬起,兩個大拇指按住後頸的風池穴旋揉,見著她眉宇稍微舒展開了些,方才十指尖叩擊頭部、後以印堂處用力推至髮際線處。
年清芷幫她按揉了良久,佟佳皇貴妃的眉心終於不緊蹙著,沒了糾纏已久的頭痛折磨,她漸漸睡了過去。
一旁的春樺心中一喜,因為這頭疼病娘娘已經許久未睡過好覺了,時不時地夜裡發一次,便是後半夜都睡不了了,久而久之娘娘的精神也虛弱下來。
春樺忙是叫幾個太監輕輕將佟佳皇貴妃抬起來,安置在寢宮的床上。
回頭見著年清芷跟著,想著她如今沒了威脅反倒還立了功,便索性讓她留在配間,若是娘娘又頭痛驚醒,好及時過來為娘娘按摩。
在佟佳皇貴妃這兒待了一天,年清芷倒是發現一件奇怪的事,小格格身上的藥味太濃郁了,這般小的孩子是不可以喝中藥的,她原先本以為是佟佳皇貴妃喝了,味道沾染到小格格身上,可後來細聞才發現是兩種不同的味道。
她也嗅到了山雨欲來的氣息,在此之前她要做好充分準備才是。
臨行前年清芷特地去了掖庭一趟,遙遙地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身穿著麻布在麻木地刷著泔水桶。
空氣里的味道難聞,儘是腐爛的味道。
年清芷從腰間掏出了個銀瓜子遞給這兒的管事嬤嬤,讓她稍微放鬆春菡的看守。
春菡從管事嬤嬤那兒聽到有人來瞧她,她心中欣喜萬分,忙是將手洗了換了身衣服去見人。
原本以為是佟佳皇貴妃捨不得她,特定派了人瞧她,她再賣賣慘,皇貴妃說不定心一軟便又招她回去。
哪曾想來的人雖然是承乾宮的宮女,可卻不是佟佳皇貴妃派來的。
而是年清芷。
春菡走進屋子裡,瞧見年清芷亭亭玉立站在那兒,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,聲音控制不住地惱怒起來,“年清芷你來是想看我笑話嗎!”
年清芷轉過身來,不過是短短几個月,春菡卻是滄桑了不少,可見這掖庭真當是折磨人。
她淡淡開口,“我還沒興趣痛打落水狗。”
“你——”春菡氣急,快步走了幾步,卻是想到今時不如往日,又頓住了腳步。
自從來了掖庭後因為自己這脾氣是受了不少的苦楚,她以前驕縱的脾氣已經改了不少,可是如今仇人相見、分外眼紅,她的脾氣還是騰的一下上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