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年清芷與四阿哥就坐上了回門的馬車,四阿哥依舊是拿著書打發時間,年清芷也帶了話本子一邊磕著瓜子看著。
外頭人潮湧動馬車行駛的慢,她磕了一會兒口渴便將書放下來,拿了杯子去倒茶水喝,只是剛倒滿了茶杯的杯盞,突然聽到外頭人群中突然發出女人的尖叫,隨後車夫“吁——”了一聲趕緊拉住韁繩,猛地將馬車拉停。
這馬車行駛的太慢,年清芷根本沒想過會突然來這麼一出,這茶盞被她倒得是滿滿的茶水,這般一停她依照慣性地往旁邊倒去,眼看著手中盛滿水的茶盞也一同往旁邊潑去。
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,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她指尖接過茶盞,年清芷的餘光瞧見茶盞穩當了才放下了心,但是頭卻是猛地撞上了車窗邊緣,隨之從領口掉出來的是一隻用紅繩掛著的玉佩。
外頭的車夫也是驚嚇未定,大口喘著粗氣瞪著面前的婦人,距離馬蹄只有半個手掌長短的地方,身穿著粗布的婦人將一個小孩子緊緊抱在身下不住得顫抖。
方才就是這個小孩子突然冒出來。
那車夫咽了咽口水,怒聲吼道:“你這人怎麼回事?你究竟是怎麼為人母親的,這大街上就任由小孩子胡闖!若是傷到車中貴人,你就是有一萬個腦袋都不夠掉的。”
年清芷摸了摸被撞痛的腦袋,便聽到外頭車夫在怒罵著,她緩了緩順勢撩開了車窗簾問著馬夫,“怎麼了?”
馬夫聽到是年清芷的聲音,忙是收斂了怒容回了頭恭恭敬敬地道:“回側福晉的話,方才這對母子直衝沖地闖到馬前頭,差點就被壓在了馬蹄上,還好奴才及時拉了繩,不然後果可是不堪設想!”
他又問道:“王爺和側福晉沒傷到吧?”
年清芷側過頭看了眼胤禛,只見對方穩穩噹噹地坐在原地,骨節分明的指尖還捏著一杯茶盞,白瓷茶盞襯得他手更是白皙,那茶盞裡頭的水滿滿當當地竟是連一滴都未傾斜出來。
看來根本不用她問詢,對方自是好的很。
年清芷扭過頭來回車夫道:“我與王爺皆是無礙。”
她看了眼還在顫抖的婦人,柔聲勸說道:“既是沒撞到,那就算了吧不要再多加責難了。”
車夫心中還有些氣憤,但既然側福晉都說了他便也罷了,他恭恭敬敬地道了一聲“是”,又回過頭去生氣地叮囑道:“要不是我家福晉人好,我今日必放不過你,往後看路可要仔細些!”
那婦人忙是連聲道謝:“多謝官爺多謝夫人!”
她抬頭望過去,年清芷正收回手將帘子放下,她粗粗瞥了一眼卻是驚在了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