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清芷手中的筷子停了下來,抬起眼梢露出幾分落寞,“額娘,我什麼都記不得了,不過好在紅酥將一切都告訴了我,我才不至於這般慌亂。”
年夫人笑了起來,將她額前的亂發撩到了耳後,“既是忘記了前頭的事,就當重新來過。”
不知道為什麼年夫人一點都不上心,年清芷甚至覺得年夫人有些僥倖地鬆了一口氣的模樣,不過她雖是與年夫人只有一面之緣,但光是看年羹堯如此單純善良,她便知曉這個家風也是端正的,便是再壞也壞不到哪去。
太子為何被廢的緣由年清芷不好去問任何人,但年夫人是這副身子的親人,問她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年清芷想了想便試探地問道:“額娘,我前兩天進宮聽到幾個宮婢議論太子被廢的事情,可我聽紅酥說皇上是極喜歡這個兒子的,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皇上如此生氣,竟是將太子給廢了。”
然而年夫人終究還是閨閣婦人,從年夫人那兒打探到的消息也僅僅如傳聞那般,倒還沒有年清芷自己知道的多,便是作罷了。
胤禛下午還有政務,在年家陪著年清芷一上午便直接騎馬進了宮。
胤禛走了年羹堯還留在家中,年清芷便去年羹堯的院子坐坐,十三年過去那個眼神純淨的少年成了內斂成熟的青年,他彼時已經收到康熙的聖旨被破格提拔成為四川巡撫、封疆大吏,再過段時間便要去四川上任。
年清芷前去的時候,年羹堯正在四川省各年的捲軸,見著她前來忙是放下了捲軸,滿臉是笑地前來相迎,“妹妹,你終於想起了我這個哥哥,我方才幾次前去你都與額娘想談甚歡,我怕打攪了你們索性就回來看捲軸,過會兒再去尋你。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,四阿哥對你可好?”
年羹堯問出了口才想起四阿哥洞房當天就離去的事情,臉色一僵生怕年清芷想起難過忙是補救道:“四阿哥心思本就不在閨房之樂上頭,最近幾年沉迷於修佛法更是清心寡欲,妹妹你可要多擔待點四阿哥。”
“我知曉,四阿哥對我很好,我現在也很好。”
年清芷與年羹堯聊了聊,便將話題轉向太子被廢之事,此事真正的原因年羹堯倒是知曉,只是妹妹素來單純,他不忍心將她拉近政治漩渦裡頭,只是蹙著眉:“你一個女兒家怎麼關心此事?”
“太子與四阿哥素來交好,太子如今落了難,我瞧著四阿哥不開心,我想替他解憂。”
年羹堯還是有些大男子主義,“此事我相信四阿哥已經有了解決方法,妹妹你不必如此擔心。”
“對了,這些是你嫂子專門給你添置的,成親前沒來得及給你,如今你就拿回去吧。”年羹堯從桌上拿了一個小妝奩塞進了她的手中。
年清芷順勢抓住年羹堯的袖口,撒嬌一般地甩了甩他的袖子,“好哥哥,我好奇嘛,你就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