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象里他似乎從未見過清芷掉過淚,更多的是她包容溫柔地望著他,他高興又失望。
高興的是她永遠這般完美的出現在他的面前,失望的卻是她從不肯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給他按。
他明明是可以承擔她的苦痛,保護她的脆弱,可她從來都沒有給過他機會。
胤禛拿起帕子遞給她,“方才是我對不住,我不該凶你,也不該……”
後頭的話卻是梗在了喉頭中,她如今是他的側福晉,談不上該不該的,只有他願不願意的份。這種道歉說了也是徒增小姑娘委屈罷了。
年清芷生氣也只是生自己的,她拿過帕子胡亂地擦了下眼淚。
胤禛看了眼外頭的天色,算算時間也該上朝了,今日還有諸多事宜,他從地上起身一件一件地穿上石青色補服,在扣金玉腰帶的時候年清芷終於冷靜下來了,仰著頭問他:“四阿哥,您方才夢見了什麼嗎?”
胤禛手上的動作僵住,想起夢中的甜蜜與痛苦,明明要忘記的人為什麼卻是烙印地這般深。
他微閉了下雙眼,再次睜開雙眸中變得清明淡淡道:“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。”
胤禛將金玉腰帶扣緊,拿起桌案上的朝冠,“我去上朝了,你再睡會吧。”
他頓了頓,補了一句:“往後這地上的被麓就不必了。”
說完他便打開門走了出去,雖只是一瞬間,外頭的冷風還是灌了進來,灌得年清芷心頭直發冷。
從“最重要的人”到“無足輕重的人”,不過十三年,可都是她自作自受,她活該誰叫她如此折磨胤禛的。
年清芷僵在原地片刻,寢室內的暖爐熱氣慢慢蒸騰上來,可她還是冷著,她蜷縮起來臉埋進膝蓋內似乎這般就能捂暖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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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朝結束後,朝臣按著順序往外頭走著,昨日領了旨的阿哥全部留在了乾清宮內。
康熙將大阿哥所寫的奏摺摔在了胤禩面前,怒聲道:“胤禩,你好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!”
胤褆裝模作樣地揖手,一臉為胤禩開脫道:“皇阿瑪您千萬別動怒,都是兒臣的過錯,皆是兒臣提出,此事與八弟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