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當年那百姓的失明相比,胤禛的失明便是國家大事了,胡波自然知曉胤禛或許有自己的謀劃當即便答應了。
不過想到那位看起來與胤禛看起來親密的年側福晉,他開口道:“那年側福晉那兒……”
“她也不必告訴。”胤禛的回答極為果斷。
胡波道了聲“好”,卻又是想起那封莫名其妙的書信,那書信雖然不是清芷的字跡,可清芷可是會上百種字跡的寫法,根本無法用字跡判斷是否是她。
他開口試探道:“四阿哥,清芷當年去世您是否是親眼看著她下葬的?”
陡然提到年清芷,胤禛的睫毛微顫了下,分明說了幾百次放下,可每次聽到她的姓名他的內心還是無法平靜。
他點點頭:“我親手將她下葬的,胡大夫怎麼好端端地提起了她?”
胡波眸光微轉,臉上的神色更是古怪,那封信究竟是怎麼回事,可這話也不好當著四阿哥的面問,他想了想便只道:“草民只是懷念和她一起遊歷的情景了,四阿哥您相信人有轉世輪迴嗎?”
“我並不信,就算轉世輪迴了,那人也不是原本的人。”
胤禛像是預料到了什麼一般,開口問道:“胡大夫是瞧見了像清芷的人,所以才有此疑問的嗎?”
胡波正想提及此事,他倒是覺得這世間真當神奇,分明年盼窈和阿洛已經清芷皆都是沒有血緣的人,為何三人之間這般相似,尤其是年盼窈,阿洛僅僅是眉眼相似,可年盼窈卻是有三分相似。
當初他見到了年盼窈,當即便覺得這是清芷的轉世,便救下了她還當成了徒弟愛護。
胤禛笑了笑:“說來怕您見效,年側福晉是額娘專門找來的,她就是想按照清芷再造出一個‘清芷’來。”
“可是德妃快成功了不是嗎?”胡波一針見血地說道。
胤禛臉上的笑瞬間僵住,他確實忍不住待年側福晉與旁人不同,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的心是如此的安定。他一直在迴避著想此事,如今卻是被胡波一句話點出,他卻是完全無法迴避了。
他伸出指尖用力揉了下眉心,他是覺得心中的那份安定和依賴是罪惡、對不起清芷的,若是再縱容這樣的情感,他怕他會在清芷的碑前連頭都抬不起來。
不過待他重見光明,這些懦弱的情感便會消失,他不必為此而心焦,胤禛這般安慰自己。
胡波見胤禛的神情變幻,也猜測出了他的內心想法,他嘆了一口氣:“四阿哥又何必為了舊人桎梏住自己呢?畢竟她已經去世了十三年,四阿哥總該過上正常人的生活。”
這些年四阿哥究竟怎麼過下來的,他看得清楚得很,放著家中十幾個如花美眷碰都不碰,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政務上。如今過了十三年終於遇見一個讓他傾心的,他卻是覺得對不起清芷,不想讓這種情感繼續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