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早上年清芷只覺得腰酸背痛,低頭瞧見肩部胸前全部都是青紅的痕跡,方才想起昨日喝了酒後朦朧中胤禛做的事。
她頓時有些羞惱,四阿哥真當是禽獸!她都喝醉了竟然還要了她一次。
年清芷起了身照例是將所有的丫鬟小廝們支了開去,自己煮了一碗避子湯。
只是雙手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的時候,胤禛帶著太醫撩了帘子進來,她驚得差點把碗給摔了。
年清芷僵硬地將頭抬起來,瞧見跟在胤禛身後的太醫不留痕跡地微蹙了下眉,她知曉那太醫應是聞出了避子湯的味道。
這段時間胤禛一直留宿在她房中,她的肚子卻是一直沒有反應,胤禛為此給她找了十幾個太醫借著診平安脈的由頭來瞧,卻是瞧了數次皆說兩人都無問題,這位留在府內的太醫自然也是來瞧過的。
年清芷心中有些慌,聲音都有些帶著顫:“四阿哥今日怎麼沒有上早朝?”
每次她都是趁著胤禛在早朝的時候喝這避子湯,胤禛極為勤政早朝從未缺席過,是最好的時間不過,她習慣了每次都這個時候,時間長了警惕心便也沒了。
胤禛淡色的唇角本是帶了抹笑進來的,卻是發現年清芷臉色不對,眸光頓時便落在了她雙手捧著的碗上,他開口回答年清芷的問題:“你胃痛,我便請了假在府邸裡頭陪你。”
他頓了頓,似乎是預料到了什麼死死地盯著那碗藥:“你喝的是什麼?”
終於這個時候還是到了,年清芷身形顫了顫,臉色也頓時蒼白了下去,太醫在場便是她編什麼高明的謊話都是無用。
她猶豫了會兒,唇瓣顫了顫終於開口說道:“避子湯。”
“劉太醫,還請您先出去。”胤禛拼盡全力,方才用最冷靜的語氣跟一旁的太醫說道。
劉太醫彼時也心驚膽戰著生怕被牽連到,前些時候他倒是也幫年側福晉診過脈,沒有發現任何問題,到如今竟是因為年側福晉私下裡喝避子湯。這般爆炸的信息竟是被他這個外人知曉了,若是四阿哥惱怒萬分,將火撒在他身上,他便是慘了。
如今聽著胤禛開口,他忙是揖手然後連不迭地走出了房門。
房內安靜地一根羽毛掉落都能聽見,沉默半晌後還是胤禛打破了平靜。
依舊是那般冷靜的語調,可是細細聽來卻是能聽出他聲音不穩地微顫:“為什麼?”
年清芷知曉自己這般做是觸及了胤禛的底線,她沒有事先坦白,就是害怕一旦坦白了事實,胤禛會生氣,如今還是被他發現了。
她咬了下唇,她見過德妃娘娘生孩子差點血崩而死,也見過德妃、佟佳皇貴妃喪子之後的痛苦,她太害怕了害怕到將這些的可能性扼殺在搖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