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介啊殷德,再坐會兒唄!這樓里比蓮池漂亮的姑娘可多了去了!”
他來這兒可不是為了看姑娘,尚有正事要辦的豐紳殷德收起摺扇拱手道:“你只管盡興,今晚記我帳上。”
隨即轉身下了樓,任憑堂兄再怎麼招呼也不肯多待。
下樓後的豐紳殷德打算自後門而出,偏偏冤家路窄,剛到樓下就見這位所謂的小容爺正抱著臂膀立在門口,而蓮池亦立在她身畔,想必綿標正在屋裡交銀票。
已然碰面,不打招呼似乎說不過去,路過她身邊之際,豐紳殷德剛想跟她說話,“容悅”二字尚未喚出口,她已將臉邁至一旁,好似不認識他一般。
想必是不願被人發現才故意假裝陌生人,大姑娘梳個大辮子戴頂帽子就想冒充男人?真當旁人都瞎,看不見她那耳垂上的三隻耳洞?若在此時拆穿她必定會動怒,思量再三,他終是沒與她說話,如她所願,裝作沒認出來。
在他經過之際,蓮池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,似乎欲言又止,而他卻沒給她一個眼神,漠然離去。
這一幕正巧落在容悅眼中,想到一種可能,靈眸微轉笑打趣,“你為何一直看著他,那該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?”
被追問的蓮池心下頓慌,勉笑否認,“並不是,只是看他一直盯著你,還以為你們認識呢!想著奴家在這兒會不會打擾你們說話。”
搖了搖頭,容悅只道不認得,話音剛落,門已打開,出來的綿標面色略黑,說是已然辦妥。收下銀票的薇姨樂得合不攏嘴,恭送他們離開。
一路上綿標都在抱怨,“說好了你來出,怎的最後還是我?”
容悅心道不就六千兩嗎?至於一直囉嗦?“我這不是沒帶那麼多嘛!回頭還給你便是。”
對她不怎麼信任的綿標定要她立個字據才放心,無奈的她只得答應,“多大點兒事兒?立便立,回府就給你寫。”
當晚容悅跟著他回了怡親王府,還被他硬拉著立下字據,她也不曉得借據的格式,便照著他的複述來寫。
綿標見狀頓覺怪異,“我記得你的字還不錯啊!何時變得這般丑?跟雞爪子踏過似的!”
瞎說,她只是不習慣拿毛筆而已,未免被懷疑,靈機一動的容悅轉著黑亮的眼珠狡辯道:“此乃新的書法字體,叫……容體!不懂欣賞甭亂說。”
就這種粗細不一的字還敢稱之為書法?綿標不屑嗤笑,“怕不是你自個兒發明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