搖了搖頭,容悅撇嘴道:“很不滿意!和珅是誰,那可是大貪官!拉攏朝臣,排除異己,貪污受賄,譬如這回嘉勇公的事兒,可不就是和珅兄弟一手策劃的嘛!還不是因為嘉勇公不肯與他同流合污,他才在暗中做手腳,伺機報復!”
他一直認為公主並不懂前朝這些複雜的朝臣關係,未料她竟說得頭頭是道,豐紳殷德暗嘆不妙,“這些話……公主都是打哪兒聽來的?”總不會是皇上吧?倘若皇上真這麼看待他阿瑪,斷不會重用,那會是誰傳的呢?
她總不能說是從歷史書上看的,惟有藉口說是聽宮人閒扯,“甭管是誰所言,總之和珅不是什麼清官,他教出來的兒子肯定也不怎麼樣,也不曉得皇阿瑪怎麼想的,居然讓我嫁到他們家,到底是疼我還是坑我?”
“……”親耳聽著公主的抱怨,此時此刻,坐於她對面的豐紳殷德眉峰微皺,不由挺直脊背,心情極為複雜!
第15章
一席話聽得他汗顏!原來公主這般嫌棄他,對他意見這麼大,可她明明與他相處得還算愉悅,那就證明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,明明說的是他,他還不敢生氣,這種感覺最是憋屈!
豐紳殷德不禁在設想,倘若一開始他就承認自己的身份,也許那個時候的公主已然對他有誤解,怕是理都不願理他的吧?見他只會掉頭就走,根本不會與他多說話,那他也就沒機會與之接觸,如此算來,報了假名也等於陰差陽錯的給公主一個了解他的機會,但此刻公主不知真相,十分嫌棄她的額駙,他又該如何挽回,令她改變看法?
思來想去,他旁敲側擊,“上樑跟下樑,其實關係不大,譬如皇上有那麼多皇阿哥,可每個孩子的性格都不一樣,畢竟龍生九子,子子不同。我覺得公主僅憑他父親的傳聞就否定一個人,似乎有失公允。”
這麼說來好似也有一定的道理,連皇上都不能保證把每個兒子都教好,更何況是其他人?可和珅的兒子,她總有幾分嫌棄,要知道女人的喜惡大都是憑自己的感覺,甚少論理,
“反正我討厭和珅,也不願嫁給他的兒子,正琢磨著如何才能退婚,你可有什麼好法子,教我幾招唄!”
公主的話總能成功的令他啞口無言,教她退婚?那他豈不是連媳婦兒都沒了,他才不辦這蠢事兒,耐著性子好言規勸道:
“傳言大都不可信,公主不該一味的聽從流言蜚語,咱們皇上可不是昏君,他對朝中的局勢看得十分通透,做皇帝的最忌諱一家獨大,他要的是重臣之間互相牽制,皇上重用和中堂,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會溜須拍馬嗎?其實不然,
和中堂處理政務自有他的一套,只要是他吩咐下去的事,沒人敢懈怠,他總能提前把事情辦得妥當,為皇上分憂,那是因為他有遠見,旁人做不到,便肆意詆毀,認為他諂君媚主,可皇上是一國之君,你不迎合皇帝,不贏得皇帝的信任和歡心,如何有機會在朝中立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