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是仗著君無戲言才敢如此狂妄吧?她就不信治不了他,瞪著他豎指恨斥,“你……你等著,我肯定能想到退婚的法子!”撂下狠話後,她再不理他,轉身就走,也不管自己穿著花盆鞋,加快了步伐就是不想讓他追上。
東靈暗嘆不妙,心道額駙這是來哄人還是來氣人?非但沒消了公主的氣,反倒使她火兒更大,眼看他又要跟上,忙不動聲色的攔住他去路,在旁小聲勸道:
“額駙您還是等等吧!公主正在氣頭上,您現下說什麼也不頂用,等她消了氣兒您再來解釋,興許會管用。”
他真不是故意想惹她,就是說了句實話而已,看來跟女人說話不能太直,只會將人得罪得更徹底,無奈的豐紳殷德只能聽從東靈的建議,暫時放棄,改日再說。
回松鶴齋的路上,容悅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兒,盯著身邊的東靈目露疑色,“我不認得豐紳殷德也就罷了,你不應該不認識他啊!上次在采菱渡見著他的時候,你怎麼沒告訴我那個人就是豐紳殷德?”
公主果然還是懷疑她了,心虛的東靈也不敢說是額駙讓她欺瞞,若是被額駙曉得她出賣了他,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,為著以後著想,東靈只能裝糊塗,推卸道:
“奴婢看公主與他相熟,有說有笑,便以為您已經曉得他的身份,也就沒多提。”
回想起之前的種種,疑點實在太多,“還有南枝,東靈說你上次曾被豐紳殷德救過,你也應該知情的,為何也沒與我說?”
“啊?奴婢……”東靈尚有推卸的理由,畢竟她之前的確不知情,可打從容悅頭一回見到天豐之際,南枝一直都陪在她身邊,她是最清楚的,竟然也沒有說實話,這一點令她十分失望,
“別說你也不知情,你們都心知肚明,就是不肯道出真相,看著我出糗,將他錯認成旁人很傻很可笑對不對?”
自以為值得信任的人全都合夥矇騙她,她怎能不傷心?恨聲道罷,窩火的容悅疾步向前走著,再不願跟她們掰扯對錯,她也曉得埋怨旁人無用,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傻,沒有防備之心,輕易就信任天豐,還把心裡話告訴他,結果他竟然就是和珅的兒子!
東靈生怕公主走太快會摔跤,忙小跑著跟上去相扶,她卻賭氣甩開,“莫碰我,他才是你們的主子,你們都幫他隱瞞,都聽他的話,我算什麼?”
溫善的公主突然發飆,她們都不敢吭聲,畢竟心虛理虧啊!南枝也覺自己的行為有愧於公主,可她又不能出賣殷德公子,不能讓旁人曉得她與和家的關係,否則會對和家不利,是以她不能去解釋,只盼著公主早日消氣。
東靈也是兩廂都不敢得罪,夾在中間格外為難。回去後公主依舊不理她們,也不讓她們在旁伺候,歪坐在榻上呼哧呼哧的搖著團扇,至今沒消氣兒,南枝是個臉皮薄的,不敢逆公主的意,東靈伺候公主多年,可不敢放任公主生氣,不停的在旁說好話哄勸,
“公主,奴婢知錯了,您不開心可以罵奴婢,或是打我出氣都好,千萬不要憋在心裡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