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沒讓你撒謊,你只將她帶出來即可,權當你不知情唄!”
偏她知情,過不了自個兒心裡這一關,“那你怎麼不去說,何必差我?”
他倒是有那份熱情,卻沒那個本事,“你也看到公主對我的態度,慣愛與我唱反調,我提的要求她斷然不會當回事,還是你來說比較靠譜,這事兒若是能成,六千兩也就有了著落,若然月底對不上帳,額娘又會以為我在外頭胡來,到時候你替我挨訓?”
這會子才開始想補救的法子,琬真才不會同情他,“誰讓你帶公主去那種地方?做事不考慮後果,自個兒惹的禍自個兒擔著,甭來為難我。”
眼看妹妹扭身不願理她,綿標趕緊湊過去繼續勸說,“即便是我活該,你不為我著想,也為額駙和公主考慮一下,他們婚期將至,兩人卻鬧起了彆扭,額駙為討公主歡心,精心為她準備了大禮,看在他如此用心的份兒,你就幫把手唄!若然任由公主與他鬧騰,皇上那邊也不安寧啊!”
琬真一直猶豫,沒個回話,此時容悅已然更衣出來,瞧見琬真似是面色不愈,而綿標不住的與她說著好話,頓感好奇,“你又說什麼渾話惹琬真生氣?”
猛然聽到公主的聲音,綿標嚇得一個激靈,抬首間否認得乾脆,容悅不信他的話,又去問琬真,綿標不禁捏了把汗,生怕妹妹將方才之事說出來,一個勁兒的乾咳,容悅越發覺得有鬼,一把將茶碗擱置他面前,
“嗓子不舒坦就多喝水,再咳肺都該咳出來了!”
尷尬的他只得接過茶盞抿了兩口,琬真雖不想騙公主,卻也不想連累兄長,最終還是撒了謊,“沒什麼,他又在取笑我,我懶得理他。”
沒說穿就好,綿標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,但心裡仍舊不踏實,畢竟妹妹還沒有答應他的請求,而公主已然出來,這可如何是好?
午宴雖有佳肴,他也沒怎麼盡興,一直在想著這件事。琬真心腸太軟,一想到額駙可能滿懷期待,若是落了空,必然很失望,思來想去,她還是覺得應該做點兒什麼,遂向公主提議,
“今兒個午後有小風,倒也不算熱燥,不如咱們去遠近泉聲那邊逛一逛?”
琬真想去之地,容悅當然願意相陪,當下應承得乾脆,綿標這才鬆了一口氣,暗自慶幸終於辦成,不枉他廢這一番口舌,隨後藉口不勝酒力,要找地兒歇息,就此告辭,實則是去給豐紳殷德報信兒。
容悅尚不知情,還在想著此處的名字為何如此奇怪,一去才知,原來這山谷之中有一條瀑布,飛流而泄若銀河,風吹水簾時迸出的水珠猶如珍珠漫天傾灑。
明明是在避暑山莊,卻有種置身廬山的錯覺,此景雖然壯觀,但容悅仍舊不大明白,“這分明是瀑布,為何要叫遠近泉聲?”
琬真這才想起她失去了一部分記憶,耐心解釋說山崗上的瀑布並不是天然形成,而是由上頭的泉水開鑿而成,引流至此。
好罷!對此容悅只想說,有銀子就是任性,可以隨心所欲的建造景致,只有皇帝想不到的,沒有工匠做不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