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他不肯住口,執拗的繼續說下去,“今日我必須把話說清楚,不想讓你再對我有誤解。你可還記得,之前有一日傍晚,你我在塔邊偶遇,你要去陪你去塔上看日落,
當時我就與你並肩立著,看著夕陽沉山,靜謐而美好,實則當時我就很想牽你的手,試了又試,沒敢行動,當我終於鼓足勇氣抬手時,你卻突然伸出手臂指著遠處的晚霞讓我看那火燒雲,而後沒多久咱們就下了塔,路上還有行人,我也沒好去牽,終是功虧一簣。”
原來當時的他就有那樣的心思嗎?其實她也等了很久,等著他遞手,可他一直沒動靜,未免尷尬,她才抬手指了指天邊的雲霞,原來竟是錯過了!正惋惜之際,但聽他又道:
“還有那一日,當我看到你頂著大日頭等了我那麼久,我心裡其實很感動,卻又怯於表達,不好意思將那些感受說出口,我以為我的關心你會懂得,但卻忽略了一點,兩個人就算再怎麼心有靈犀,也無法完全了解對方在想什麼,某些感情還是需要時常傳遞,否則很容易被忽視,我曉得自己錯在哪兒,往後便會改正,你別生我的氣,別退婚,給我一次機會好嗎?”
“我不想強迫你去改變自己,你也沒有錯,怪我心思太敏感,總是胡思亂想瞎琢磨。”這樣患得患失的性子連她自己都討厭,也就不敢奢望他去做什麼改變。
然而在他看來這並不是強迫,“我是自願改變,宜綿也說我對待感情像塊木頭一般,說話耿直不大中聽,原本只是看到你和三王子在一起心裡吃醋,然而我沒好意思說出心裡話,一見你便開始說教,惹你不快,後來又和他動手也是因為心生嫉妒,害怕失去你,可我仍舊沒表達清楚,反而一衝動說出退婚的氣話,傷透了你的心,著實不該!”
說起這個,意氣風發的他倒有些自卑了,“頭一回喜歡一個人,我也沒什麼經驗,惹你不高興,我很抱歉,但我真的是誠心悔改,願意虛心學習,如何才能更好的呵護你,既能準確的表達我的立場,又能讓你清楚的感知到我的心意。”
聽著如此真誠而坦率的自我剖析,容悅那原本就柔軟的心房怎能不動容?可她又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因為一時的感動而搖擺不定,畢竟兩人之間的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,是以她至今仍有顧慮,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不希望你現在勉強,過後又後悔,你要知道,倘若不是一路人,餘生就算勉強攜手也不會走得愉快。”
她的看法豐紳殷德並不贊同,“什麼叫一路人?你我有著不同的家世背景,本只是陌生人,被一道婚約牽連在一起,是幸是災,全看我們怎麼過。
這世上哪有什麼天造地設的一對兒?兩個人走到一起,不可能完全契合,肯定都會有各自的稜角和缺點,重要的是看對方願不願意為你而改變,我很確定我是願意的,我相信只要我肯努力,互相磨合,咱們肯定可以相處得很和順,就看你願不願給我這個機會。”
容悅已不敢再聽他繼續說下去,只因她惶恐的感覺到心在逐漸偏移,偏向某一邊,勉強定住,不願再被擾亂步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