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的宮女們面面相覷,唯有銀硃大著膽子道:“娘娘您可算是想明白了,任憑純妃娘娘再得皇上疼惜,三阿哥再得皇上寵愛,可到底也是個身份卑賤的漢人女子,別說是您給她立規矩了,當真將三阿哥抱在您身邊養著,那也是她的福分……”
另一個宮女卻道:“銀硃,別再說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高貴妃娘娘教訓了三阿哥幾句,皇上便說她不容人,這一次純妃不知道又要去皇上跟前說些什麼了……”
寧箏大概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,純妃是個厲害的,最擅長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告陰狀,明明是她的錯,卻哭的梨花帶雨,明明有錯,那也變成沒錯了。
男人啊,向來最吃的就是這一套,像是富察皇后這種故作堅強,傷心大度的人才不會被人疼惜了。
她腦袋轉了轉,已經有了應對之策,這純妃不是一朵白蓮花嗎,那自己就比她更白蓮花好了。
女人生在後宮之中本就該說得多做的少,像富察皇后那樣敬業懂事的,沒什麼好下場。
她這邊正用著飯了,外頭便傳來了宮女的通傳聲,說是皇上過來了。
皇上又來了?
寧箏這三日大多數時候都昏睡著,可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,這幾天每天皇上都會來,可也就隔著帳幔在炕上坐一會就走了,從來沒說喊醒她。
銀硃為首的幾個大宮女瞅著她,不敢說話。
寧箏忙道:“快叫皇上進來啊!”
敢晾著皇上,她這不是不要命了嗎?
沒多久,皇上就進來了,寧箏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他,堂堂乾隆皇帝弘曆如今28歲,身形高大,面容清俊,很是瀟灑,今日身著一身右衽九爪龍袍,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,只是面上帶著幾分憔悴。
他瞧見桌上擺的是滿滿當當,寧箏嘴裡塞得鼓鼓的,一愣,旋即笑了起來,“皇后在用飯?”
滿屋子的宮女太監忙請安。
寧箏也有有樣學樣,“見過皇上。”
她這膝蓋還沒彎下去了,就已經被弘曆扶了起來,“皇后不必多禮,你如今還病著,不過臉色倒是比之前好看了幾分,可見太醫院那些老頑固開的藥方子還是有用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