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寧箏要天上的月亮,他也會想方設法的替她摘下來。
寧箏報以一笑,又道:“方才諸位妹妹請安完了之後,嘉嬪等了半天,問臣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,所以衝撞了皇上?”
其實弘曆是想要和她好好說說話的,可一來,兩句話沒說,就說起了別人,他不免有些意興闌珊,“皇后這般擔心嘉嬪衝撞了朕,惹得朕不高興,怎麼就沒想想昨晚上是不是皇后衝撞了朕?”
他知道他的皇后聰明,最擅長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寧箏聽明白了,這個男人心眼太小,為了昨晚上自己不願意侍寢的事到了今天還耿耿於懷,“皇上說什麼,臣妾聽不懂,莫不是臣妾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,惹得皇上生氣了?”
若換成了之前,弘曆不會與她較真,每次說起這些,她總是一臉含笑,好像十分不在意。
可今日,寧箏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,目光中透著狡黠,透著無辜。
弘曆覺得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,道:“皇后,你親手將朕推了出去,你覺得朕會高興?”
寧箏想著白蘞先前說的那些話,學著富察皇后的樣子道:“臣妾知道皇上不會高興,其實臣妾心裡也難受著,您是臣妾的丈夫,臣妾如何捨得將您推出去?只是您不僅是臣妾的丈夫,更是這大清的皇帝,如今後宮子嗣艱難,臣妾……難辭其咎。”
她嘴上說著自己如何如何悲戚,實際上卻是道行太淺,一點悲戚的模樣都看不出來,巴不得弘曆一怒之下徹底冷落了她才好。
誰知弘曆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,“朕當日娶你得時候就說過,定不負你,可朕食言了……皇后啊,朕有的時候希望你不要這麼懂事,不要想著後宮,不要想著皇額娘,不要想著子嗣,多想想朕,多想想自己。”
寧箏一抬頭,對上他那雙深情的眸子,有一瞬間的失神。
歷史上,人人都知道乾隆帝獨愛富察皇后,這其中,肯定是有真心的成分在的。
可她卻不是富察皇后本尊,感動片刻馬上就打起了小算盤,跪了下來,哀切道:“皇上所言極是,就算是皇上不提,臣妾也想要與皇上說起這些事情,臣妾身子不如從前,如今年關將近,後宮中瑣事繁多,臣妾力不從心,想要皇上將這主持六宮的權利交給旁人。”
主持六宮,那是要手持鳳印的,若是交於旁人,這鳳印也要一併交出去的,這樣一來,寧箏就成了個空架子了。
於情於理,都不合適,遠在別院的皇太后更是不會答應。
弘曆看著她臉色好不容易才養好了些,扶著她來,“好,朕答應你,只是旁人只能算是協助你,等著你身子好了,還是要重新操心這些的,皇后那邊,由朕去說……不過這人選,你可物色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