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進去,就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,卻還是硬著頭皮給皇太后請安,“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,臣妾來遲了,還請太后娘娘責罰。”
“責罰……哀家可不敢,今日一大早皇上還專程來與哀家說了,說是皇后身子不適,今日不能來與哀家請安了。”皇太后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了,她不好朝著弘曆撒氣,可是沒有將寧箏放在眼裡的,如今說起話來是陰陽怪氣,“哀家也不是那等惡毒的婆婆,這媳婦病了,沒得還非得要她來請安的道理。”
她本就覺得弘曆太過於袒護寧箏了,若寧箏真的病了,則該是由長春宮的宮女過來,弘曆一看就是袒護寧箏。
寧箏是女人,但凡是女人就能察覺到這種心裡,笑著道:“都是臣妾的不是,請太后娘娘責罰。”
這人啊有的時候就得拿出富察皇后的老實勁兒來,如今說多錯多,索性還是不說的好。
如今滿屋子鶯鶯燕燕,別人都沒說話,純妃卻是陰陽怪氣道:“皇后娘娘好福氣,當真要臣妾羨慕。”
是羨慕弘曆的袒護,還是羨慕寧箏連續著兩日侍寢,並能在接下來的大半個月內侍寢,她可沒說。
寧箏笑了笑道:“皇上心裡也是十分疼惜純妃的。”
疼惜是疼惜,不過那都是原來的事兒了,自從純妃在長春宮鬧騰了之後,弘曆已經許久沒去瞧過純妃,就算是去了,也不過是看看三阿哥就走了。
皇太后這些日子雖不在宮裡頭,但這些事兒卻是沒有不知道的,只掃了純妃一眼道:“在後宮中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,你懂事,皇上和哀家都是看在眼裡的,你們啊,一個個縱然在哀家面前是聽話懂事,可背地裡的那些事,哀家還是知道的些的,一個個多向嫻妃學學。”
寧箏掃了一眼坐在皇太后身側的嫻妃,只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有兩把刷子,當日嫻妃來她跟前替大阿哥求過一次情,被她責罰後,當真是老老實實,每日除了慈寧宮,哪兒都不去。
這樣的一個人,要是換成她是皇太后,也會喜歡的。
純妃聽聞這話不敢再說話了,畢竟人家皇太后也是在後宮中爬摸滾打熬出頭的,這些人在想些什麼,她心裡比誰都清楚。
又說了幾句話,皇太后便要眾人散了。
寧箏出了慈寧宮的大門,剛走沒幾步,就聽見身後傳來高貴妃的聲音,“皇后娘娘請留步。”
寧箏轉過頭,停下來等了她片刻,“高貴妃可是有事兒?”
高貴妃笑著道:“臣妾沒事兒,就是想和皇后娘娘說說話了。”
她找寧箏還真是說話的,她本就話多,如今是絮絮叨叨的,從前日晚上的那一場酒說到今日早上皇太后喝的什麼茶,看似是漫無目的,實際上卻事字字句句都在挑撥她和皇太后的關係,“……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怎麼就知道我們前晚上喝酒了,當著眾人的面,太后娘娘還說我們一個是中宮之主,一個協理六宮,以後這酒還是少碰的好,酒喝多了誤事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