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不知,只有最親近、朝夕相處的人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果然,皇太后緩緩開口道:“雙喜,你將這屋子裡不相干的人都帶下去吧,哀家有些話想要和皇后說。”
雙喜姑姑應了一聲,帶著屋內的人下去了,倒是跟在能掙身後來的銀硃等人卻是站著動都沒動——當日皇上可是對她們說過,她們生是皇后的人,死是皇后的鬼,凡事該以皇后位先。
還是銀硃見著寧箏點點頭,這才帶人下去的。
皇太后咳嗽了幾聲,這才開門見山道:“皇后倒是比哀家想像中厲害許多,哀家十五歲那邊跟在先帝身邊,見過的女人是數都數不清,貌美的,嫵媚的,勾人的……什麼樣的都有。”
“自古男人多薄倖,皇家尤甚,哀家生的兒子,哀家知道他是什麼性子……卻沒想到他會栽到你手上去了,如今連和敬也養在你身邊,更是讓皇上與哀家離了心,富察寧箏,你可真是厲害啊!”
寧箏看著她面目猙獰、恨的牙痒痒的樣子,突然覺得她有些可憐,“太后娘娘在說些什麼,臣妾好像聽不明白……臣妾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要對皇上如何,更沒有說使出渾身解數留住皇上……”
“夠了,哀家將你叫來,可不是聽你說這些的!”皇太后揚聲打斷了她的話,“哀家今日明明白白告訴你,哀家也是從你這一步過來的,吃過的米比你吃過的鹽還多,這宮裡頭的女人一時風光算不得什麼,要是能一輩子風風光光這才叫本事!”
“昨日是你身邊的白蘞背叛了你,明日……你可猜得到是誰會背叛你?”
寧箏微微一愣,其實她一直都很想問問皇太后關於白蘞的事情,只是她知道,皇太后怕是不願意說,如今既然說起來,她只道:“白蘞一事,臣妾已經想明白了,不怨她,更不會恨她,從始至終臣妾都問心無愧,沒有半點對不起她的地方,若真的要說傷心難過,那個人是九泉之下的白蘞,而不是臣妾!”
她不做虧心事,不怕鬼敲門,就算是到了深更半夜,也沒什麼可怕的。
她看著皇太后,一字一頓道:“如今白蘞已死,很多話說起來已經沒了意義,可是臣妾還是想要問問太后娘娘,當初是用什麼收買的白蘞,臣妾這些日子思來想去,始終沒能想出來。”
她知道,十有八九皇太后是不會和她說的,可她還是想要試一試。
果然,皇太后噙著冷笑道:“哀家乏了,皇后退下吧。”
寧箏從來就不是那種熱臉喜歡貼冷屁股的人,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,只福了福身子轉身就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