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箏也不怯,與她平靜對視後才轉頭看向太醫,淡淡道:“太醫將話說的明白些,本宮聽的不大明白。”
太醫跪在地下,誠惶誠恐道:“這湯裡頭加了麝香,分量不多,若是人吃了,暫時不會有太大的反應,只是皇后娘娘如今身子尚未痊癒,病症也就比別人顯露更快一些。”
麝香有什麼作用,宮裡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怎麼會,怎麼會這樣?
嫻妃慌忙跪在地上,一臉坦誠,只道:“臣妾冤枉啊,臣妾先前給皇后娘娘送過湯幾次,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,就是有人想要加害於臣妾。”
她知道這事是寧箏所為,可如今當著眾人的面卻是不敢說,說出來誰會信呢?向來端莊賢淑的皇后娘娘居然要害她,沒人會信的。
這件事,唯有她和寧箏兩人是心知肚明。
寧箏微微頷首,道:“話是這樣說不假,本宮自然也是相信嫻妃,只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,得徹查清楚才是。”
說著,她更是讓銀硃派人下去查,查出來的結果很簡單,從始至終這湯都沒有經過別人之手,哪怕是燉湯的一兩個時辰里,嫻妃也是侯再旁邊。
這下,嫻妃無話可說了。
寧箏靠在椅背上,淡淡道:“嫻妃也是皇上身邊伺候的老人了,本宮不知道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,只是賢妃啊,有句話本宮要想交代你。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為,有些事情就算是做得再隱秘,也終究會被別人知道的,這人啊,只有心術正了,才能夠行得端坐得正,你說是不是了?”
她這是話外有話,不過她相信嫻妃聽得懂。
嫻妃緊咬下唇,聲音還是溫溫柔柔的,“這罪,臣妾是不會認的,臣妾在宮裡頭多年,太后娘娘和皇上是知道臣妾的為人……”
“知道又如何?如今證據確鑿,你還想耍賴不成?”寧箏說這話的時候還拍了案幾,氣勢看起來是足足的。
其實寧箏也是不屑於用這種鬼把戲的,只事在後宮中生存難,她也是逼不得已。
更何況對付什麼人就要用什麼樣的辦法,這嫻妃滑不溜秋的,就像泥鰍似的,如果真的要講究個人贓俱獲,只怕她要等到下輩子了。
既然抓不到嫻妃的把柄,那就給她安點把柄,反正她也不算冤枉了嫻妃,“嫻妃啊嫻妃,事到如今你還沒有明白這局勢嗎?這宮裡頭本宮才是皇后,你終究是妃,縱然再得太后娘娘的喜愛也是妃,莫要生出這些妖蛾子來,本宮不是傻子,這宮裡頭也沒人是傻子。”
話畢,她更是站起身來,轉身離開,末了更是淡淡問了一句,“銀硃,按照宮規該如何處置嫻妃娘娘?”
銀硃鄭重道:“按照宮裡頭的規矩,賢妃娘娘該是杖責二十,終身幽禁於冷宮。”
照做就是了——寧箏一聲令下,早有準備好的宮女和太監迎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