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箏站得離富察傅寬遠遠的,聲音不高不低,“五哥糊塗了,暫且不論阿瑪和額娘如何以為,本宮不願離宮,不舍離宮,本宮乃是大清朝的皇后,是愛新覺羅弘曆的妻子,這裡是本宮的家,五哥要我去哪裡?”
這話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從她的嘴裡說了出來,可見是有幾分真心的。
她是這樣覺得的,可實際上卻是比幾分真心更多。
富察傅寬原本是壯志滿懷,如今就好像一盆子冷水澆了下來,澆的他透心涼,“你若是不舍和敬公主……”
寧箏又往後退了兩步,淡淡道:“本宮今日已經將話說的夠清楚了,本宮不為任何人,只為自己,當初年幼無知時,阿瑪和額娘曾有意將本宮許配給五哥,只是如今早已是時過境遷,五哥也該忘卻當初的一切……五哥若是沒事兒,本宮就先回去了。”
她看著眼前男子眼中的悲痛,還是有點不忍,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——長痛不如短痛啊!
她回到了長春宮,這銀硃還想派人去御湖苑打聽些什麼。
可寧箏卻是不准——這富察傅寬既然有本事平平安安進宮,自然也有本事平平安安出宮,這個時候正是關鍵,一著不慎滿盤皆輸,說不準弘曆還派人盯著富察傅寬。
銀硃不再多話。
半個時辰之後,弘曆就來了。
他進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,大步流星走了進來,“皇后今日可還好?”
寧箏站起身來,道:“臣妾見過皇上,臣妾身子已經好的是差不多了,多謝皇上。”
她身子裡還有餘毒,弘曆差人從遼東給她請了位神醫過來,醫術了得,擅解百毒。
要不然,她也不會在這初春的日子去御花園散步了。
弘曆笑著坐下來,接過銀硃端過來的茶,喝了一口才道:“你我本就是夫妻,何須言謝?倒是朕有個好消息告訴你,去年年末大雪成災,百姓流離失所,朕減免了今年的賦稅,效果倒是頗好,如今已經有官員上摺子來了,說是老百姓感激得很!”
這法子不是寧箏想出來的,不過也是搶占了穿越的先機,在弘曆之前說出來的。
弘曆是個明君,這一點誰都不否認不了。
寧箏淡笑著道:“臣妾恭喜皇上。”
她對皇上淡淡的,宛如當初的富察皇后,喜怒都是淡淡的,她知道,弘曆猜忌她,她也知道,這件事她有錯,可她就是心裡不舒服,他們兩人是夫妻,有什麼話不能攤在檯面上說個清楚嗎?非得派人跟蹤這個跟蹤那個,這叫怎麼一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