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耐著性子看著面前的鬧劇。
對面,其中留著小鬍子的猥瑣男人還在上躥下跳,不停地擺手,「都說了是假的,你們信我啊,孩子一蒸就沒命了!」
「你說要是假的,那剛剛盆子裡打水做法,水裡咋能起火,火球咋能旋轉,咋能好端端多出鬼血來?」
男人自我拆台,「那啥鬼血啊,水裡起火那是因為偷偷在水裡放了一塊鈉,鈉那玩意遇見水反應,產熱就能饒紹了,往水裡點的水,其實也是道具,酚酸遇到鹼溶液會變紅,銷與誰反應產生變化,變成紅水啊!」
聲嘶力竭喊著,倒有點意思。
「那,那劍斬妖魔又是怎麼一回事?」
人群里有人大著膽子喊了一嗓子。
「哎呀這就更容易了,紙是經過處理的,先用筆在紙上沾鹼水畫出流血的鬼,再噴上水,那水是薑黃水,這玩意跟鹼水起反應,生成紅色,這就是血淋淋的妖屍原因了,你們想驅魔的話,按著我的法子來試試,保准一試一個準!」
「那,你同夥說的蛇妖呢,不是說小娃被蛇妖附身了嗎?」
剛剛大師可是取了些沒油放到燈里,然後把一根燈草放到油里點燃,燈煙裊裊升起,一條煙蛇搖搖擺擺,騰空而遁,大師展現神跡的時候,他們可是看的真真兒的。
小山羊鬍男人痛心疾首,都已經無力來解釋了,「那玩意就更簡單了,找條小蛇打死,用燈草蘸滿蛇血,然後陰乾,用此燈草點燈,肯定會出現蛇形。」
他跟這男人走的地方多了,見識的也多了,平時的時候他還不說什麼,哄騙點錢來,也無傷大雅,可是要傷人命,他不行了。
眼瞅著男人把自個壓箱底的秘密都說出來了,男人哪裡肯依他?
怕他更多的說出什麼秘密來,不擺世外高人的架子了,把浮塵一扔,上前跟他打成一團,小山羊鬍子男人邊跑,邊不忘跟大家解釋,「你們看著這驅魔劍了吧?」
邊跑邊往自己胸口捅著刀子。
人群里有膽小的娘們已經開始捂著眼尖叫了,可惜意料之中的疼痛沒響起來,偷偷睜開眼一看,都說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,他這倒是白刀子進,白刀子出了。
「這刀子是彈簧刀,一用點力氣……啊你他娘的別抓老子……這玩意用點力氣,就自己伸回去了……」
倆穿著道袍的男人,你打我我打你,纏繞在一起。在地上跟陀螺似得轉個不停。
趙蘭鶯目瞪口呆,還有這個操作呢?
這是啥新型的欺詐手法嗎?
還是倆人是分贓不均,窩裡鬥呢?
「別打了,公安來了!」人群里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,群眾瞬間讓開了一條道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