臘月初八的晚上,眾人在裴靜姝家中忙活了一個夜晚,直到凌晨才把那些訂單全部做好。現在接近年關,那些餅子蛋糕糖果越來越好賣,裴靜姝這邊的工作量一次比一次重,不過大家都幹勁十足,沒有絲毫抱怨。
裴靜姝留眾人一起吃完宵夜再走,她在菜板上用擀麵棒把揉好的麵團展開,切成一條條細細的麵條。
鍋里的水已經開了,滿滿一筲箕麵條倒入一鍋沸騰的水中,灶台周圍圍了一圈人,都在等著今天早上的美味兒。
其實這個地方並不怎麼產小麥,大部分家庭每年收割的小麥都不多,所以會做麵條的人也少。當地的小麥要不就是像稻米一樣直接蒸來吃,要麼就是磨成麵粉像吃糯米一樣做成麥粑。
而要吃麵條,只有在專門的麵條廠才可以用小麥或者麵粉換曬乾的細面。當然,那些國營飯店倒是有直接用麵粉揉成的麵條,不過要吃那玩意兒得要糧票,鄉下人是吃不起的。
大家看著裴靜姝有條不紊地煮麵條,眼睛都快掉進鍋裡面去了。
裴靜姝打開放肉醬的罐子,在每個碗裡舀了一勺肉醬,又放了一塊新鮮豬油,倒上一些醬油和鹽,喜歡吃辣味兒的就再加一勺辣椒。等到鍋里的水再次沸騰,她再在每個碗裡舀一勺麵湯,把一旁已經洗乾淨的青菜葉子放入鍋中燙熟。
「靜姝真是手巧,無論做什麼都有模有樣,不像我們這些粗人,東西都不知道怎麼做來才好吃,只要煮熟就行,哪像她這麼講究,我看那些下館子的也不過如此。」羅九娘笑盈盈地說道。
「她也是藏得住,學了這些本領,我們也不知道。不過幸好她藏得住,不然可就要便宜某些么蛾子了!」楊孟英陰陽怪氣地說。
這么蛾子當然就是指顧大娘和顧老二那兩房人。
羅九娘感慨道:「靜姝是個聰明人,不像我這種天生愚笨的。」
她是一個人生活,老公死得早,在羅家那邊也很受排擠,很能體會楊孟英那番話。
裴靜姝沒插嘴,她不喜歡和別人說這些,她現在有新房子住,有一個金手指農場,手上也有錢,能夠為自己做主,她不需要去理會別人的看法。只要不觸犯她的底線,她都樂得當個空氣人。
她把煮好的麵條和青菜夾到碗中,「麵條好了,要加姜蒜蔥的自己去加。」
熱氣騰騰的麵條帶著青菜和麵粉的清香,還有肉醬的香味,令人垂涎三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