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連長隨顏東錚過來,俞言博已跟陳樂山喝高了,撒酒瘋呢,指著韓連長陰陽怪氣道:「哎喲,這是誰啊,怪我眼挫,認不出來了?」
兩人新兵蛋子時就在一個連隊裡,共事十來年,他來這一套,韓連長憋著火,只問他:「張蘭母子的戶籍今兒遷不遷?」
「遷!咋不遷,一個破農場有什麼可待的!」說著啪一聲,把單位的戶籍接收證明拍在桌上,「吶,看到了沒,接收證明老子都帶來了,趕緊給老子辦了,老子好拉上東西走人。」
「姓俞的你跟誰稱『老子』,爸爸比你還大兩歲呢,說話給我放尊重點!」
陳樂山和一塊來的小戰士眼見要鬧起來,忙站起來勸。
顏東錚不慣他,不是說喝醉了嗎,那就躺著吧。一把將人架起來,叫小戰士幫忙,兩人合力將他扶上副駕駛位。
搬東西簡單,韓連長叫了幾個女職工過來,大家相互監督作證,家具、鍋碗瓢盆、皮箱、衣服、被褥、書本等等,往鋪了稻草的車斗一放,再把張蘭母子的戶籍從農場集體戶上划去,寫個證明,連同母子仨的戶籍資料一起遞給小戰士,讓他先幫忙收著,等到了軍部在給俞言博。
行了,走人吧。
站在空空蕩蕩的三間屋子裡四下看了看,韓連長轉身跟顏東錚道:「東邊那間屋子他們用來做廚房了,要住人得把牆粉刷一下,地磚重鋪。」
顏東錚轉了圈,可以看得出,入住之前,三間屋子做過簡裝,牆上刮的膩子又白又細,窗戶上用的不是農場統一採購的平光玻璃,這玻璃帶花紋,一平方要貴上那麼幾毛。
可惜沒有愛護好,牆都黑了,污了,不只東間,三間都是如此,還有地磚,很多都翹了,這是沒鋪好。
屋裡又潮又濕,散發著霉味,牆邊還能看到老鼠洞,螞蟻窩。
接過韓連長遞來的房鑰匙,顏東錚沒在鎖門,門窗全開著,通風透氣,順便去小賣鋪買了包驅蟲藥,角角落落都灑了遍。
沐卉跟著轉了圈:「這房間大,我想要一個1米8的實木床,一個大衣櫃。」現在睡的竹床,一動咯吱響,夜裡都不敢隨遍翻身。
衣服放在雜木箱裡,每每要穿都得先灑點水,使勁展一展,不然上面都是摺痕。
顏東錚:「晚上去後勤看看都有什麼家具。」
知青剛來時,茅草屋自己建,家具自己打,後來磚瓦連成立,基建連有了,等磚瓦房修起來,大伙兒再看自個兒打的那些家具,就覺得有些配不上這房子,所以農場就成立了自己的家具班。
做出的家具,只租,不賣。
也有知青不願花錢租用或是不捨得丟掉自己親手打制的家具。
四個小時,鴨子煨好了。
壇蓋一揭,那個香啊,肉都化在湯里了。
給兩個燒窯的知青一人留一碗,於曉麗拿芭蕉葉墊著手將罈子抱上車,招呼幾個孩子,走,回家。
顏東錚上班去了,沐卉頭上戴著芭蕉帽,舉著竹棍綁著的掃帚在三間屋子裡掃房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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