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找人要,小孩子嘛,哪個不嘴饞貪玩,自然是不想給的,特別是撿到糖的兩個,早已剝開糖紙塞進了嘴裡。
竟革能干,一把就將跟他爭執的人推倒了。
這一下擁了馬蜂窩,對於家屬院的孩子們來說,懿洋兄妹就是外來者。
老鷹當下就喊了嗓:「顏竟革,你小子行啊,在我們的地盤上打我們的人,大胖、馬大炮,娘的,還等什麼,給我打!」
說罷,握著拳頭朝竟革撲了過去。
竟革拔出小木劍,當胸一劈,吼道:「來啊,怕你們是龜孫,來一個我砍一個,來一對我滅一雙!」
懿洋、秧寶一看,打架啊,誰怕誰!
顏明知和老教授,以及家屬們匆忙趕到,那個場面啊,有點壯烈。
操場上躺了一地,誰也沒落好。
竟革、懿洋鼻青臉腫,一身泥濘,秧寶的小辮被人扯撒了,下巴被人咬了四個牙印,大紅的呢絨碎花小罩衣被人拽掉了只袖子,帽子、圍巾掉在地上,踩的都是腳印。對面呢,近二十個孩子,不是被竟革的小木劍砍得生疼,就是被懿洋的拳頭打在肚子上痛得嗷嗷叫。
一個個躺在地上筋皮力盡爬不起來。
眾人又氣又樂,一群打不過仨。
顏明知抱著秧寶心疼壞了:「疼不疼?」
疼!
秧寶淚汪汪的:「頭皮痛,王小胖太壞了,扯我的辮子。爺爺,我不要留頭髮了,我要剃個光頭。哼!以後打架,看誰還敢往我頭上扯,我讓他們扯個空。」
還想打啊!
旁邊的家屬直樂。
一個個拉起來,送去醫護室,挨個兒看了下,都不是什麼大問題。
只秧寶,下巴上的傷口,醫生先用鹽水沖洗了遍,又拿酒精給她擦,疼得小傢伙抱著顏明知的脖子哭得直打嗝。
竟革、懿洋看著王小胖和一個叫孫小夏的小姑娘暗暗磨牙,嚇得兩人頭一縮躲在了父母身後。
兩家的父母搶著要給秧寶付醫藥費,顏明知沒讓,這才幾毛錢啊,他計較的是這個嗎,他是心疼孫女遭的罪。
都是老鄰居,顏明知也不好說什麼,心裡嘔得不行,結果一出醫護室,秧寶跟孫小夏、王小胖做起了鬼臉,互相約了吃過晚飯,大家在操場上放鞭炮、點孔明燈、捉迷藏。
而再回頭一看,好嘛,扮老鷹的張晨攬著竟革的肩,已是哥倆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