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等她傷養的差不多,我送她回家。」將人交到她爸媽手裡, 他的任務就完成了。
這還差不多, 張銘的態度緩和了些:「日後你有什麼打算?不會就縮在老家種地吧?那樣你可養不好大寶二寶。」
「回村後,我帶人建了個磚瓦廠, 目前盈利還行,一年到頭能分個五六百。」
五六百,趕上一個工人一年半的工資了。
張銘滿意地翹了下唇:「日後有困難了,寫信或是打電話說一聲。」
「多謝。」
說話間,車子在人民醫院附近的招待所門口停了下來。
「項莊。」許天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找來的,提著大包小包,「你們去哪了?」
「許天寶!」張銘看著這傢伙,攥著拳上前就想揍他一頓。
「張銘,」項莊忙叫了聲,「別衝動!」
許天寶打量了張銘幾眼,不好意思地撓撓頭:「你就是被我叫人拘留的張銘啊,對不起,我、我給你錢……」說著,掏了把錢票往他手裡一塞,「補償、補償,嘿嘿,我真不是有意的,當時一聽姜瑩瑩被人打了,腦子一熱,就衝動地找人想給你點教訓。我真沒想把你咋地,頂多關上幾天就放了。」
「關上幾天?!丫的,你說得輕巧,你知不知道,留下案底,輕則我被學校記大過,重則開除。」張銘說著,一把將錢票甩給他,罵道,「你是豬嗎,偏聽偏信,姜瑩瑩說什麼你就信什麼,你沒耳朵還是沒嘴,不會找人問問真實的情況。丫的,老子差點被你毀了下半輩子!」
「對不起,」許天寶喪氣地垂著頭,身子一扭背對著他,撩開襯衣,「你看。」
雪白的皮膚上是一條條或紅腫或青紫的皮帶印。
張銘吃驚道:「你丫的平時都不曬太陽的嗎?這麼白!」
「我這皮膚遺傳自我媽,怎麼曬都曬不黑。」許天寶得意道。
項莊:「……」
兩個二貨。
抱著兒女,項莊抬腳進了招待所。
「誒、誒,等等我,」許天寶快步追上項莊,晃了晃手中的紙袋,「你看孩子穿的多薄,下午我讓我三姐陪我去了趟百貨商場,給大寶二寶各買了兩身衣服鞋襪,等會兒讓他們試試,要是不合身,我明天去換。」
「不用,大寶二寶有衣服。」
許天寶掃眼孩子們身上灰撲撲不合身的衣服,撇撇嘴:「得了吧,就這衣服,給我擦腳我都嫌剌皮膚。」
張銘提著點心水果跟上:「哎喲,許大少你是娘門嗎?皮膚養的比小孩子都嫩。」
「你才娘門呢,你全家都是娘門。」
張銘氣得舉了舉拳:「找揍是不是?」
許天寶頭一縮,躲到了項莊身前,倒著走道:「我不跟你個武夫計較,俺是斯文人。」
「呵!」張銘不恥地輕笑了聲,「仗勢欺人的斯文人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