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東錚一聽,問道:「退伍這位在家做什麼?」
「務農。」
顏東錚略一琢磨:「秧寶打電話跟嫂子說了嗎?她在幫一位姓袁的港商買貢米。」
蘇團長回頭看妻子,雲依瑤點點頭,昨天都九點半了,小丫頭打電話過來,興奮地說了半天,其中就有讓她幫忙買米。
蘇團長眉一皺,斥道:「顏東錚,私人不讓做生意你不知道嗎?你一個大學生,不缺吃不缺穿的,這麼急著掙錢幹嘛?還借秧寶的名頭,你可真行……說吧,要多少錢?我先寄點給你……」
顏東錚單手撐額,低低笑道:「大哥你放心,我爸找舊貨商店開了幾張進貨條……」
蘇團長一窘:「那、那還行。要東北的什麼米?」
「姻脂米,兩塊一斤。」至於對方多少錢收,那就是人家的事了。
「行,我這就打電話跟他說一聲。」
掛了電話,顏東錚盯著茶几上寫的「沐丹」二字,雙眸難掩厲色,敢動秧寶——嗤,不知死活的東西!
沐卉在他身邊坐下:「我明天請假去趟滬市吧?」
「我去。」顏東錚說著拿起話筒,打電話讓張棟幫他定機票。
翌日一早,顏東錚拎著個行李箱去學校請了假,直接坐車去機場。
十點多,人就到了思南路小洋樓,彼時,秧寶正在大廳里練舞。
顏東錚放下行李,接過秦秀端來的八寶茶,斜依在鋼琴上,一邊輕啜著,一邊看她跳舞。
半小時結束,秧寶歡呼一聲,朝他奔了過來:「爸爸——」
顏東錚放下茶碗,伸手抱起閨女,拿帕子幫她擦擦額上的汗,托著小下巴,仔細打量眼小丫頭臉上的傷,腫已經消下去了,只兩個浸著血絲的指甲印還在。
顏東錚眸色深了深,沒發一言,抱著秧寶上了二樓。
秦秀已經幫秧寶放好水,準備好換洗衣服。
顏東錚將人放下,拍了拍她的背:「別閃著汗了,先洗漱。」
秧寶應了聲,邊往浴室走,邊回頭問道:「爸爸,你是來接我回京市的嗎?」
「嗯,不急,等你爺爺的課上完,咱們一起走。」
「哦。」
洗完出來,秧寶自動地往顏東錚懷裡一窩,讓他幫忙吹頭髮,嘰嘰喳喳地說著她坐飛機的經歷。
天慢慢熱了,顏東錚沒吹太干,看著不滴水了,就關了手中的吹風機,取出紅梅素軟膏,輕輕地給她抹臉。
「不疼了,爸爸別擔心。」秧寶收起藥膏,帶他看從鳳山村和姑蘇買回來的竹藝、繡品。
顏東錚見過朱師傅、章師傅,挑了幾樣繡品、一個搖椅和一個涼蓆三件套,騎上金山的三輪車,帶閨女去看老師——博物館館長任飛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