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三人走近了小花園。
「秧寶,」任小山長長的水袖一挽,快步跑了過來,「你什麼時候來的?」
「晚飯前。」秧寶好奇地摸了摸他的戲服,「小山,你以後都不上學了嗎?」
「上啊,老師教我唱戲,也教我識字。」
「學戲苦嗎?」
小山長袖一甩,再抖著手一點點收回:「還好吧,吊嗓、記台詞、肢體訓練……挺好玩的。最主要的是,沒人說我不男不女——娘,也沒人再說我是男孩子了。」
秧寶皺了皺小眉頭:「你本來就是男孩啊!」
「秧寶!」小山臉一板,氣得跺了跺腳,「你再說,我以後不跟你玩了。」
秧寶身子一扭,跟著氣道:「不玩就不玩,還不讓人說實話了。」
「哼,絕交!」任小山長袖朝秧寶一甩,氣哼哼走了。
秧寶被他的袖子悠得臉疼,氣得叉腰喊道:「絕交就絕交,當我稀罕跟你玩啊!」
季司令被小李催著出來走走,剛到小花園,就見秧寶叉著腰,氣成了小青蛙,哈哈笑道:「秧寶這是怎麼了,跟誰鬧彆扭了?」
秧寶一指氣沖沖走出花園的任小山:「還不是他,明明長了小丁丁,偏要當自己是女孩子。」
季司令回頭瞟了眼:「瞧著眼熟,誰家的孩子?」
小李知道季司令日理萬機,些許人事根本記不住:「任老的小孫子,任小山。」
「銘川家的?」
「是。」
「我記得……」季司令想了想,「他家這個孫子從小就當女娃娃養?」
小李應了聲,不免多了句嘴:「長年的女孩裝扮,養的他自己都覺的自己是女孩子了。」
季司令蹙了蹙眉,能叫小李專門提醒,這說明,孩子的性別認知已經出現了問題:「明天跟銘川說一聲,讓他把孩子送去西山參加集訓。」
提起少年集訓班,小李正好有事要報:「下午,西山那邊打來電話,說有幾個孩子養得嬌氣任性,下午罷課出逃,人雖然找到了,可有兩位受傷送進了醫院。」
「嚴重嗎?」
「鄭師長家的鄭永望右小腿骨裂,周軍長家的周天磊摔傷了頭,醫生診斷為輕微腦震盪。」
「逃進山里了?」
「沒有。」小李瞟了眼秧寶,輕咳了聲,「幾個小子嫌訓練苦,伙食差,結伴出逃進城打牙祭,路上遇到竟革和俊彥,起了糾紛,打了起來。鄭永望被竟革一腳踹落山坡,翻滾間右小腿磕在了石頭上,周天磊被俊彥一個過肩率,後腦勺砸在了土疙瘩上。」
「唔,挺倒霉的。」季司令笑了聲,問道,「幾個人打竟革他倆?」
「五個。」
秧寶拉拉小李的手,急道:「小李叔叔,我小哥和俊彥哥哥受傷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