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家世亦是俊彥的一大優勢。
「自古,婚姻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。俊彥,我雖自負,卻也知道,我們倆家不般配。」
「王叔自謙了,以你今時今日在古玩界的地位,是我高攀了。」
王爸爸輕笑,「不是自謙,是我有自知之明。我對文物雖有幾分鑑賞能力,卻不如秧寶小小年紀看得遠。十幾年來,小傢伙憑一已之力,以小博大,撿漏、購置了大量古玩,積累下來的財富,已是一個天文數字。我……手中之物,加起來,怕是還沒她一件藏品的價值高。人吶,社會地位如何,看的還是財富,這點,你承認吧?」
「王叔,我知道我要說財富代表不了什麼,夠花就行,你一定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。然而,事實便是如此,身為軍職人員,我的吃用大多由部隊包了,一年四季,穿便服的機會不多,在家的時間亦少,能大量花錢的地方,除了給妻兒爺奶弟妹,還真沒有其他。當然,你也不用擔心,婚後我會委屈了妻兒,上高中時,秧寶便帶我完成了財富積累,大富大貴也許做不到,衣食無憂,我還是能保證的。」頓了頓,俊彥又道,「事業上,父輩的人脈,我能用的不多,次此調回,一切亦要從頭開始。但我深信,憑我的能力,護住家人,保他們一世安穩,還是能做到的。」最後一句,聽著好似有點空,卻是俊彥自父親犧牲後,一直努力奮鬥的目標與動力。
「你媽的產業,你不要?」王爸爸好奇道。
俊彥搖了搖頭:「多味集團是股份制企業,我媽雖是董事長,所占比例卻不多。她的錢,早就分好了,九成給我二弟三弟做研究,剩下一成,給秧寶做嫁妝。」
王爸爸微愣:「你沒有?」
「我自動放棄了。」想了想,俊彥又解釋了句,「研究院需要大量的資金源源不斷地注入,其實這些年,我媽的錢大多投了進去,她手頭的現金,不一定比我戶頭上的存款多。」
「你媽跟顏教授一樣,值得現人尊敬,後人敬仰!」
俊彥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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秧寶在俊彥王研研走後,被蘇母趕回房,睡了一個多小時。
這會兒醒來,洗了把臉,戴上遮陽帽墨鏡,由梁源陪著去了任家。
任老身邊的警衛也換了,原來的小徐現已升任空軍大隊副隊長。前來開門的叫張茂實,當兵十年,因傷退伍後,被任老找個由頭要來了。
秧寶叫了聲「張叔」,先梁源一步邁進了院:「任爺爺——」
任老在園子裡修剪株冬青,聞言看了過來:「秧寶來了。小吳,給秧寶切個香瓜。」
吳媽應了聲,笑道:「秧寶渴不渴,廚房熬的有綠豆粥,我給你盛一碗吧,放點野蜂蜜。」
秧寶摘下帽子墨鏡放在天棚下的圓桌上,「來前剛喝了杯西瓜汁,不渴。吳媽,我從滬市給你帶了件旗袍,你試試,看看合不合身。」
梁源上前,將禮物遞給她。
吳媽接過,打開其中一個紙袋,摸了下料子,「秧寶,不便宜吧,我摸著咋這麼柔軟呢。」
「精紡棉麻,今年剛出的新料子,輕薄透氣,親膚吸汗,我給自己買了三條,一條青綠,一條淡紫,一條薑黃。改良版的,寬寬鬆鬆,穿著舒服極了。」
任老聽得眼熱,將剪刀遞給梁源,走了過來:「聽著料子不錯,有我的沒?」
「有,」秧寶打開另一個紙袋,從中取出件寶藍色長衫,遞給他:「看看,喜歡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