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陶寧留在宋家吃了晚飯,吃飯的時候姚敏注意到了宋聽通紅的眼睛,卻沒多問,因為不用問都知道是為什麼,四年的禮物,已經不僅僅是用不用心的問題了。
這也是為什麼姚敏覺得程逾白這個女婿可以,能在宋聽的冷臉下堅持四年不急不躁,可見品行沒得挑,給寶貝女兒挑女婿,最重要的不就是品行嘛。
吃過晚飯,許陶寧回家,宋聽洗澡後坐在地毯上翻看那些禮物,尤其是那些賀卡,每一張翻來覆去的在燈光下看,像是要把灑金看成金子。
程逾白忙完吃午飯已經不早了,給她打了個電話,催促她早點睡覺,「今天抽了血早點休息。」
宋聽努了努唇,「你猜我在做什麼?」
「畫畫?看書?看電視?還是在做瑜伽?」程逾白想著她晚上也就這些事了。
宋聽笑嘻嘻的沒說話,而是把語音通話轉成視頻,鏡頭對準那張寫著「新年快樂」的賀卡。
幾乎是在程逾白看清楚的一瞬間,就頓悟了一切,低低的笑了起來,「我說你怎麼剛才掉眼淚了。」
她說想他了,而那種賀卡裡面藏著的話是「我想你了」。
小姑娘是在回應他之前的想念,乖的讓程逾白眉眼染上柔和。
「你不知道我很笨嘛,你藏的這麼深,我怎麼知道?」宋聽癟著嘴角嘟囔,說著說著,杏眸又泛起了水光。
「這不是發現了嘛,一點也不笨,」程逾白清雋的喉結微滾,溫柔哄著,「別哭,我擦不到你的眼淚。」
男人心焦不已,聽著她變了調的語氣,恨不得立馬飛回去給她擦眼淚。
宋聽也不想讓他擔心,仰起頭閉著眼睛把眼淚憋回去,「我沒哭,不是我發現的,是寧寧發現的,我好笨。」
如果她能早點發現,就沒有後來的一切了,原來程逾白的喜歡,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她身邊。
「不笨,是我做的太隱晦了,我想著你還小,讀書重要,這些事不急。」程逾白也沒想到會鬧出那樣的誤會,要不然他該做的明顯一些。
「白白,你這四年,是怎麼過來的?」宋聽不停的用掌心抹眼淚,盡力不讓他聽出來哭聲。
程逾白咽了咽嗓子,舌尖泛起了苦澀,「那你呢?聽聽,這四年,你是怎麼過來的?」
他不信宋聽會比他好受。
分離對於彼此相愛的人來說是一樣的折磨,不分輕重。
「好遺憾啊。」宋聽擦不盡眼淚,索性懶得擦了,一顆一顆珍珠似的掉進了地毯中。
她總是忍不住去想,如果沒有誤會,他們的四年會是怎麼樣的呢?
「不遺憾,這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,多少人愛的死去活來最終也分道揚鑣,我們提前經歷了四年分別,會對彼此更加珍惜,這是好事。」過去的到底是過去了,回不到過去,所以程逾白不希望她總是想著錯過的四年,活在自責內疚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