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溫寧,你也不要為難我,學校領導就是讓我這樣做的,你是南寧的一份子,也應該為學校大局考慮。」
「而且,你是學生,就像古代的卒,是永遠質疑不了將帥的。」
從那時候,溫寧發現世界真的可笑。
原來,公平正義之上,還有一把刀。
那把刀叫錢權,叫人情。
後來偶然的一天,溫寧去做志願者活動,尾聲之後,所有人都走了,溫寧回去放東西時,聽到器材室男女的打趣還有談話。
「別在這裡親,等會去外面親。」
「寶子,我跟你說,我覺得我保研的機率很大。」
男生的聲音很沉:「你不是說只有一個名額嗎?那溫寧成績不錯,怎麼現在是你了?」
「你個死鬼,是我還不高興?」女生嬌嗔,語氣有些得意,「陳老師是高家資助的學生,而且溫寧最近發生了那檔子事,學生都不信那狗屁通知,學校都不知道拿不拿得到捐款,還給她這名額幹嘛?」
這些天老師的冷淡,還有閒言碎語在這一刻直擊心靈,溫寧悄悄地關上了門,就像沒來過這裡一樣。
時間過了很久,溫寧本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。
可卻在聽到母校名字,與楊明珠剛剛發來的背鍋消息那一剎,溫寧還是發現,自己根本忘不了。
她想,自己可真是個廢物啊!
說了忘記,結果這麼多年,還是耿耿於懷。
溫寧聽著到站的播報聲,她在這時候看著謝沉延打來的電話,接了起來。
「在哪?」
「地鐵上。」
謝沉延開門見山:「邵東野跟你說的話,我知道了。」
他一向都挺聰明,邵東野瞞不過他,自己也肯定瞞不過他。
「溫寧,來我家,談談。」
溫寧本來也沒打算逃脫,應:「好。」
謝沉延的大平層本就交通位置好,乘坐地鐵直達小區樓下。
溫寧回到家中,客廳只有謝沉延一個人。
「邵東野走了。」謝沉延淡淡地開口。
溫寧「嗯」了一聲,她坐在他對面。
謝沉延開門見山:「我聽他說,你的答案是想放棄。」
「嗯。」
她連騙自己都不願意,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解釋,就是這樣,更讓謝沉延覺得心似乎被無名的手重重地打了一拳。
謝沉延望著溫寧,眼裡壓抑著情緒,喉嚨澀得厲害,良久,他啟唇:「不是要讓我放棄嗎?行,那你就住在這,三個月之後,如果你讓我死心,我就放你走。」
邵東野沒告訴謝沉延,自己也有點喜歡他?
這應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但溫寧面上不動聲色,「那要是三個月後,你還沒死心呢?」
「那我尊重你。」謝沉延舌尖苦得厲害,「我也會放你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