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捕頭有些瞠目地看著沈忘劃分為「物證」的物什,簡直事無巨細,甚至還包括一盆枯萎的杜鵑花和上吊用的木椅:「大……大人,您是說所有這些?」
「當然,燕捕頭以為呢?」沈忘笑眯眯地看著燕隋,一字一頓道:「有勞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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歷城縣衙,內宅書房。
圍坐的五人除易微之外皆表情嚴肅,面沉如水,唯有易微撅著嘴,耷著眉,一副不開心的樣子。
「上次不帶我和柳姐姐,這次不帶我和傻大個,反正就是里外里不帶我玩兒唄!」易微小聲嘟囔著,扯著自己衣服上的穗子。
「易姑娘,也沒帶我。」霍子謙溫聲提醒道。
易微瞟了一眼霍子謙,修長的眉毛聳拉下來,形成一個委屈的「八」字,嘆了口氣道:「是啊,現在我倒和你一般了。」
「寒江」,柳七輕輕拍了拍易微的柔荑安撫道:「這一次可不比往日,敵暗我明,又偏偏困於一隅,一旦行差踏錯,只怕滿盤皆輸。」
「停雲說的沒錯,蔣大人就是最好的例子。先是他莫名其妙的墜湖溺亡,後又是孤女離奇失蹤,到現在連冒牌的蔣梓雲都死於非命,可見幕後之人所圖甚大。小狐狸,以後沒有我的允許,你不可離開清晏身畔,更不能單獨一人行動,聽到了嗎?」沈忘罕見地板著臉,語氣嚴厲地對易微道。
易微何曾見過沈忘這般嚴肅的樣子,但想到之前被困地牢,終究是自己理虧,只好脖子一縮,往柳七懷裡一鑽,氣急敗壞地敷衍道:「知道了知道了!你快說說案子吧,我等著聽呢!」
易微嘴上雖是這般說著,心裡卻還兀自不服氣地暗道:誰用你們保護了,這次我自有法寶。
沈忘知道易微性格叛逆跳脫,從不服管,和小時候的自己極為相似。說來也是荒唐,自己此刻竟也站到了沈念的角色之上,思及此處,沈忘不由苦笑。
「停雲,你先來說說驗屍的結果。」饒是心中存著隱隱的擔憂,沈忘還是不得不把話題轉回到案件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