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原來如此!」
——「老伯,這文景少爺平時為人怎麼樣啊?」
「文景少爺對我們這幫下人挺好, 出手也大方,時不時賞我們點兒酒錢, 近來文景少爺不是才提的百戶嘛,我們都拿了賞呢!」
「那他就沒什麼缺點?你也別多想,我就是隨口問問,我這不也想為我舅舅尋摸點兒人才嘛,知根知底才好。」
「要非說文景少爺的缺點嘛……可能……可能就是他好喝個大酒,喝了酒之後,人就……哎,我也是拿人手短,吃人嘴短,不該說人家的不是。」
「原來如此,沒事沒事兒!我懂我懂!」
——「漂亮姊姊啊,跟你打聽點兒這裴柔姑娘家裡面的事兒唄?聽說,這裴家二老收的彩禮不少啊!」
「哎……這裴柔姑娘也是可憐,家里有個不成器的弟弟,見天兒吃喝嫖賭沒個正形,我要是裴柔姑娘,我也拼了命想要離了那個家。就像你說的,彩禮確實不少,可估計一分也沒落到老人手裡,現在那些白花花的銀子還不知在哪個賭桌上轉悠呢!」
「原來如此!」
一番刨根問底下來,離開縣衙之前眾人總結出的諸多問題,盡皆有了解答。易微心結得到了沈忘的開解,探問起來也愈發賣力,一掃前日裡憊懶的狀態。她自覺任務完成的出色,程徹和霍子謙也是一疊聲地鼓勵誇獎,易微不由得飄飄然起來,高高昂著頭,連脖子都顯得拉長了幾分。
就在三人準備去找沈忘和柳七會合時,一個扎著雙鬟髻的小丫鬟從過道里急急走出來,怯生生地拽了一下易微的衣裳下擺,聲音清亮婉轉如出谷黃鶯,卻帶著顫抖的哭音:「易姑娘,奴婢……奴婢有話對你說。」
易微身量不算很高,小丫鬟的個子卻更矮些,易微彎下腰,露出格外和氣的爽朗笑容:「小丫頭,你找我什麼事呀?」
小丫鬟面色一紅,攥著衣角的手指微微收緊,眼睛謹慎地向四周觀望,最後不信任地黏著在程徹和霍子謙身上。她不知道自己該更忌憚哪一個,是那個高大威猛的程捕頭,還是那個文文弱弱的霍師爺,轉而言之,三人之中她只信任比自己長不了幾歲的易微。
易微哪還用這小丫頭開口,衝著霍子謙和程徹使了個眼色,二人知趣地向遠處走去。程徹還是不放心,頻頻回頭瞧著,最終還是被霍子謙拉拽著走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