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忘微微抬眸,一抹淡淡地笑容浮現在唇角:「哦?那子偉又是何時將□□放在老夫人房中的呢?」
許子偉臉色蒼白地結巴道:「我是……是……」
「是韓夫人被關在祠堂中那日吧?我們去藥房問過,你買了一錢的□□,這個劑量,毒死四頭牛都綽綽有餘了,若是暗中余出一些,留給韓夫人,再借著去老夫人房中布藥的時機,偷偷取走祠堂大門的鑰匙,我想著對於子偉來說,不算難事吧?」
「沈御史,慎言!」海瑞面帶怒色,冷冷地瞪著沈忘:「我說過了,這件事與子偉沒有關係,查案不是肆意攀咬,你豈可胡亂猜測!」
沈忘垂下眼帘,輕聲道:「攀咬……也對,子偉同韓夫人遠日無怨,近日無讎,何苦殺她?可是,剛峰先生卻不同了,若是韓夫人再這般鬧將下去,只怕先生的仕途會受阻吧?子偉曾經說過,為了天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,為了剛峰先生能夠重回朝堂,他付出生命亦在所不惜。所以殺死一個妾室,對子偉來說,不算難事吧?」
「休得胡言亂語!」海瑞勃然大怒,「沈御史,我本以為你與朝中那些泥豬癩狗有所不同,出淤泥而不染,而誰料你意在誅心,竟是想將韓氏的死推到我的頭上!」他費力地喘了口氣,對一旁瞠目結舌的甘棠道:「快帶老夫人回房,莫要讓老夫人再聽這種瘋話!」
謝老夫人卻是推開了甘棠,雙目炯炯地瞪視著沈忘:「老身倒要聽聽,這位大名鼎鼎的沈御史還要說什麼!」
「那本官便再說說今日冤死的寒花。在寒花身上,兇手已經不想做局,讓我們誤認為她是自殺了,而是明目張胆地縛住了寒花的眼睛和手腕,一刀斃命,又將屍體藏入了官皮箱之中。而經本官與柳仵作勘驗,能完成那種捅刺之人,身高要在七尺上下,這樣看來,剛峰先生也是頗為符合這一特徵了。再加上那個只有剛峰先生才能打開的官皮箱,兇手是誰豈非呼之欲出了?」
海瑞被氣笑了,他萬萬沒有料到名動朝堂的後起之秀沈無憂就是這般不學無術之輩,搖頭道:「那動機呢?海某為何要與一名小婢過不去?」
「自然是為了子偉啊!本官才請寒花帶路尋找□□的來源,回來寒花便死了,這不就是兇手意欲一不做二不休,殺了寒花,斷了這條線索,讓我們查無可查呢嗎?所以,寒花死了誰是最大的得利者呢?還是剛峰先生你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