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晴搖頭又接著點了點頭:「一開始或許不知,但後來應是猜到了。」
「再依你之見,陸崢是可讓人隨意擺布的性子嗎?」
郭晴垂下眉眼陷入沉思。
姜依依繼續道:「他的性子遠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軟弱,在池州,他或許是為著自己的君子道義,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受鉗制,才與你拜了堂,那在華鎣呢?倘若真是鐵了心要與你解除婚事,何來二次逃婚一說?」
郭晴腦子發懵:「那是他想讓我幫他逃出來。」
姜依依吸一口氣,又抿著唇,終是一言難盡的嘆一聲:「你啊,也不知是你太笨,還是陸崢的手段太高超。」
郭晴眨巴眨巴眼睛。
姜依依恨鐵不成鋼的挪動著,將一條腿橫放在床上:「昨夜桌上共倒了十瓶酒,你喝了幾瓶?陸崢又飲了多少?」
郭晴一腦子漿糊的左右晃了晃。
「那你便想想醒來後你的醉意有幾分,他的又有幾分?」
郭晴恍悟的睜圓了眼睛:「你的意思是他昨晚沒醉?」
「醉了。」
「......?」
「但絕不是如你一樣,到萬事不省的地步。」姜依依歪著腦袋又問:「如此你可明白了?」
如此她還想不明白,那就真是個沒頭腦的傻子了。
在華鎣她便總覺得不對勁,而今她總算是想明白了。
陸崢是故意的。
怕她先提出悔婚,他便以要離開華鎣為由穩住她,要她配合他坐實夫妻之名。
當天陸家夫人和幾位姐姐對她的態度也總讓她想不通,如今想來,怕是也有陸崢提前授意之故,她當時光慶幸她們不曾聽聞那些傳言,竟未往這方面去想。
昨夜,在想起來的片段記憶里,拜堂是她主導的,帶他回房間也是她主導的,如果他不是醉得如她一般糊塗,那這中間,是不是有他半推半就才造成如此結果的成分?
還有,他所說的怕她灌壞自己才跟著喝醉了的說辭也很可疑。
郭晴越想越驚訝。
好你個陸崢,竟然是只大尾巴狼。
枉她在這裡兀自懺悔自己生出禽獸之心,卻沒想到,其中或許還有他引導的原因。
可不知怎麼的,在想通其中關竅之後,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惱怒,反而在訝異中衝出一股無法言說的愉悅。
「壓一壓你的唇角。」姜依依驟然出聲打斷她的思緒,促狹道:「現在知道笑了?天賜的良緣不曉得把握,倒自己給自己找起麻煩來了。」
郭晴恢復了精氣神,不服輸的回嘴:「所謂當局者迷,難道你不也是如此?」
「我才與你不一樣,我們是時機未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