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懷生坐下後連續添了幾根柴火,那岌岌可危的火簇很快又熊熊燃燒起來,金黃的火光跳躍,影影錯錯的映照在人臉上。
姜依依就著明亮的火光觀察手背上被咬過的傷口。
周圍的皮膚已快速紅腫了起來,除了有些疼和癢之外並無其它異常,想來那飛蟲只是看著怪異,但不含劇毒。
姬懷生瞥見姜依依全神貫注的盯著手背,又試探的動了動手指,忙轉過來問:「你也被咬了?」
不等姜依依回答,他一把拉過她的手在眼下細細端詳。
姜依依看著他輕蹙起眉頭一臉認真的模樣,呼哧一下笑了:「你能看出來有沒有毒?」
被取笑了姬懷生也不惱,只顧著急的詢問:「那到底有沒有毒?」
「沒有,用些尋常的藥即可,與那些毒蟲一樣,都是些嚇唬人的把戲。」
「藥呢?」
姜依依抿唇笑了笑,依言拿出一瓶藥遞給他,任由他抓著她的手給她塗抹。
一旁也回到原位的陸崢悠悠開口:「看來還真如懷生兄所言,有人在暗地裡控制著我們行進的速度,見我們在此地盤桓許久,便又發動了進攻激我們繼續前行。」
郭晴隨手撿了一根樹枝,兀自思量著一下又一下點在地面上,不解的喃喃:「奇怪。」
陸崢轉眼看過去:「什麼奇怪?」
郭晴沉吟片刻:「嗯......我只是想不通,將我們這麼多人聚集到一處去,究竟要做什麼?若最終目的還是要殺死我們的話,又何必費勁心裡弄出這麼多把戲?如此想來......」
陸崢追問:「如何?」
「倒像是......」郭晴擰緊了眉,拼命抓住腦海里的那個念頭:「有目的的,讓我們死在何處,何人手下,可這般所為又是為何?」
姬懷生用手指蘸取了藥膏,在姜依依的手背上輕柔的打著圈,聞言他頓了一下,握在手裡的柔夷也不可察的抖了抖。
郭晴的這番言論讓兩人有了同一個猜想。
按此情形,嬴峙多半是被困在了雲夢澤內,而將這麼多人引至雲夢澤,不止是為將事情鬧得足夠大,更為布置一場能控制他的局。
那渾濁之力要想控制幽黎族人,必要先亂他心智。
以幽黎族人自小建立起的信仰,早已根深蒂固的埋在他們的血脈之中,一般的恐嚇折磨自不能動搖他的心性。
但若是短暫的蠱惑混淆他視線,讓他親手殺死自己曾用性命守護的蒼生,待他清醒之時,又該如何的悔恨,自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