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中傑方走,嚴霧又湊了上來,別彆扭扭道:「我也跟你們一起去。」
郭晴早便注意到了他,警惕的聽他說完來意後不由張大了嘴巴,訝異的連問:「你也去?你不著急出去了?」
嚴霧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:「來都來了,又恰巧沒有受傷,剛好可以出一份力。」
郭晴狐疑的打量他許久:「你素來無利不起早,這次又想打什麼主意?還是有什麼條件?」
嚴霧低下頭,沒有說話。
郭晴覺得越發的看不懂他了,她想不通他還有什麼可圖謀的,更想不通他為何要這般做。
她緊緊盯著他低垂的臉龐,恨不得將他盯穿了好好看看他如今到底又是怎樣的一副心腸。
嚴霧也知道她在盯著自己,偏又不躲不退,就是站在那抿著唇一言不發。
僵持之間,祁中傑交代好後續事宜返了回來,後面還跟著三個人,都是在洞中找回親人的人。
「他們聽說我要回去找懷生公子和依依姑娘,便說要一起去。」
陸崢看向幾人,並未拒絕。
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,也多一分勝算。
他抬手躬身,對幾人鄭重作一揖。
祁中傑道:「走吧,也不知那邊情況如何,我們快些過去罷。」
就這般,臨時組建的小隊伍快速出發了。
郭晴見狀也不再與嚴霧僵持,轉身留下一句:「你若想跟便跟著吧。」
她倒是要看看,嚴霧這廝到底又想幹嘛。
*
姜依依再看見姬懷生的時候,他的身上已添了多處深淺不一的傷口。
他始終還抱著一絲希冀,期盼著嬴峙恍若大夢一場醒轉過來,所以他手下一直留著方寸,便也給了嬴峙傷害自己的機會。
只見他束起的發在打鬥中有些許散落,絲絲縷縷雜亂無章的垂在兩頰,那是她從未在他身上看見過的狼狽。
在族人眼中,姬懷生吊兒郎當任性妄為,只有姜依依知道,他不過是以嬉笑怒罵掩飾著自己的恐懼,那是經歷最親近的叔叔和兄姐相繼離世後所帶來的對生死的恐懼,而越恐懼,他這把刀便磨得越是鋒利,也只有姜依依知道,他將幽黎姬氏的強勁靈脈已發揮到了極致。
印象中,除了少時練武偶有不慎受傷,她從未再見過他被什麼傷到過。
這一刻,她也恍惚看懂了姬懷生方才掃過她肩上傷口時那一晃而過的神情。
在她眼中,他身上的傷口格外觸目,染透衣裳的鮮紅更是醒目,直刺到了她的心裡,比刀口落在她自己身上還要疼。
也就這麼一晃神的功夫,便見巴掌寬的大刀落在橫陳的長棍之上,姬懷生被嬴峙隔著大刀推得後移了一尺,前後交錯的步子在地上拖出一截滑痕。
姜依依心中一急,連忙躍上前,出掌壓在姬懷生後背,將力量渡入他體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