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阿哥想到太子二哥說他學畫不認真還偷懶的事兒,垂著小腦袋,不說話。
七阿哥一樣明白的點點頭。小豬就是不認真,要雞蛋當然是去母家大嬸兒家,跑去問小山羊和小狗狗做什麼?
八阿哥還是疑惑的看著太子二哥,心想著,太子二哥說了這麼多,不還是說小豬笨嗎?不光不會交朋友,還不會做事兒。
胤礽捏了捏八阿哥臉頰上胖出來的那塊小肉肉,「如果小豬真的是笨的像瞎子一樣,那小豬就看不出來,籃子裡的蛋不對勁的地方。」
「看出來卻懶惰的不去檢查核實,輕信小猴子,就是粗心馬虎的態度問題,或者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當然,不相信自己眼睛的判斷,卻相信小猴子的說辭,這也是一種笨吧。」
八阿哥抱住胤礽的手臂,順勢撲倒胤礽懷裡,「太子二哥,胤禩懂了。胤禩一定細心認真,相信自己的眼睛。」
他這一行動,好嘛,幾個小阿哥都一起撲了上來。
四阿哥覺得自己也是大哥哥了,雖然有點羨慕,卻是忍著不和弟弟們爭太子二哥身邊的位置;五阿哥看了看自己肥胖的體型,太子二哥身邊好像沒他的地方了。嗚嗚,胤祺這次一定要減肥。
兄弟們又玩鬧了一會兒,到了睡覺的時間,都困了。一個個的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。
一夜無話。四天後的上午,胤礽跟著石溪道人上繪畫課。
胤礽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繪畫天賦,但是這幾年下來,他跟著石溪道人堅持不懈的學習畫畫方面的各種知識,好像也非常喜愛這門藝術了。
石溪道人還是以前在宮外頭的自由打扮,尤其喜歡穿一身洗得發白,破破的舊衣服。因為他覺得舊衣服比新衣服舒服合身。當然,石溪道人也沒有沾染上宮裡的濃濃的皇家氣息,依舊是一身落拓不羈的風雨山水。
他看到少年太子和往常一樣的,端坐提筆,自己也和平時一樣,保持沉默。可是少年太子一筆過後,他仔細觀察畫板上的線條,就不由的皺了皺已經皺紋很深的眉頭。
「筆鋒遲疑不決。今天太子殿下的心,不定。」
胤礽一愣,隨即反應過來。
他還以為經過這幾日的連番調整,已經把自己紛亂的情緒都收拾好了。沒想到老師一眼就看了出來。胤礽坦言,「老師,孤很抱歉。這些日子,孤好像確實是心裡有事兒。」
石溪道人眉間的溝壑更深了,「太子殿下先把這幅《五月石榴》完成。」
胤礽靜默片刻,又細細的對著窗外那株開的滿樹紅火,繁榮富貴的石榴樹看了幾眼,終於是沉下了心來,集中注意力,把自己完全的沉浸在面前的畫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