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礽好半響說不出話來。大格格伸手指戳戳他,「是不是突然覺得,皇家出來的都是一群神經病,不只是我一個?」
胤礽想反駁,可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。
「很正常。北方少數民族出來的皇室都有一些精神問題。你想想隋朝之前那段混亂的歷史,北齊皇室,北魏皇室甚至是後來的大宋皇室等等,不都是有遺傳性精神病嗎?滿清愛新覺羅家也一樣,太宗皇帝,世祖皇帝,還有當今皇上。」
「皇家的人,承受的壓力太大,多多少少的都有一點兒。端看病發不病發。」
滿心無奈的胤礽,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後,有些自責的說道:「皇阿瑪那段時間精神失控,我看出來了。只是以為,他還可以控制的住。」
大格格搖頭,「傻瓜,也就只有你把什麼苦痛都朝自己身上壓。皇上大權在握,他為何要忍著火氣不發?他心裡頭著急痛苦,自然是看不到別人玩鬧嬉笑。你無須因為這個事兒自責,那些人大部分都不是無辜。」
「上朝議事的事兒且不提,我只問你,如果將來皇上晚年糊塗起來和你鬧僵,就好像曾經的歷史上一樣,你打算怎麼做?我知道你不會對皇上出手,可是我還是要和你問清楚。你心裡明白,以你現在的民心民望,如果下一個皇帝不是你,我倆會落得如何下場。」
「我不怕和你一起再被圈禁一回,可是我怕我們連被圈禁的榮幸都沒有。你不了解,宮裡頭那些人折磨人的花樣。你這個大傻瓜。」
大格格說道最後眼睛都紅了。胤礽趕緊拍著她的後背保證,「別擔心。如果真有那麼一天,我會帶著你離開皇宮,甚至是大清國。」
「真的?」
「真的,以我的名義,和你保證。別哭。」胤礽把大格格朝懷裡摟緊了些,「孤的心愿只是華夏大地不再經歷那場深重的百年國難,至於大清國將來誰做皇帝並不重要,只要是個好皇帝就行。當然,最好是實行君主立憲制。」
「我昨天和皇阿瑪提到,以後有你幫忙管理玩具處的女孩子們。你看自己喜歡嗎?皇阿瑪和太皇太后的想法你不用理會,更無須因為顧慮孤的身份委屈自己,宮裡的任何人你都不用操心,只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。」
聽了這番話,剛剛難過也哭高興也哭的大格格,終於破涕為笑,兩隻眼睛閃閃著光,「你放心,我心裡有分寸,不會讓自己吃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