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飛白:「……」
不是就不是唄,急什麼。
他難免感到有些奇怪,每個楚人都是靠著問天閣的庇護長大的,但這些日子他像遭了什麼咒,碰見的修士一個比一個痛恨問天閣。
那究竟是個什麼地方?
懷疑的種子種進了心裡,遲早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。
祁飛白:「你說了這麼多,我也聽不太明白……反正就是你要我幫你找東西唄?」
「對。」
那修士被他過於直白的話噎了一瞬,肯定道,「我如今魂魄不全,記憶有損,小友只需要幫我找全另一半魂魄即可。」
祁飛白接上他的話:「只要我答應幫你找全,你一會就會幫我把我爹從陛下手底下救出來?」
修士寫道:「自是如此。」
「聽起來我也不虧。」
祁飛白琢磨道,「但易辜月她們如今怎麼樣了,你得告訴我。」
修士:「易國師把她們困在了地宮裡,覲見那會肯定到不了皇宮。」
這話是騙祁飛白的了,先不說易渡橋,單是岑小眉就在皇宮的牆根底下貓了半宿,哪來的來不及?
但祁飛白不知道這事,岑小眉並未與他通信——晚上又沒什麼大事,她沒那個閒聊的興趣——於是到他這就成了易渡橋與岑小眉兩人生死未卜,一個好心的高人想幫他一把。
「我想救她們。」
祁飛白堅定地握拳,「仙長,你送我進地宮吧!」
修士:「……」
這是個什麼走向?
繡線瘋了似的在布上翻飛,他不可置信地質問道:「你竟然想的是這個?」
祁飛白不解:「她們對我有恩,我當然要去。」
修士想給他跪了,這人不該當將軍,該去廟裡當活菩薩:「她們有靈力傍身,一天死不了!」
祁飛白:「……哦。」
修士:「我如今沒有實體,只有你讓我附在你的身體裡才能維持神魂不散。自然,我也能用你的身體施展仙術——這樣若是皇帝老兒對你發難,你對上宮中禁軍也有一搏之力,是也不是?」
祁飛白想了想,覺得他說得有理。
他緊接著追問道:「她們當真不會出事?」
「當真。」
繡線移動得明顯慢了下來,寫完兩個字,那修士歇了會才繼續寫道,「我神魂不穩,儘快。」
祁飛白懵然道:「若是不穩,你會死嗎?」